“五年前,你仗着自己的几分聪明,就敢对小依下手,还觉得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包括现在,你又妄图揣测我的心思,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她的笑容顿时维持不住。
像敲碎的玻璃一般,渐渐裂开,四分五裂。
五年前的事,她不想再解释,没有证据,喊一万遍冤都没有用。
所以,她要找到证据,摆在他面前,让他把说过的话,全部吞回去!
盛又霆第一次提到盛小依,没有歇斯底里,甚至看上去非常平静,可她知道,这平静的外表下,暗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她闭了闭眼,没有说话,说再多都是多余,她已经做了最后的挣扎,现在只能听候他的发落。
“说吧,你想来我的公司,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不想被关在盛园里,太闷了,我会彻底疯掉的。”
“你撒谎了,不过,无妨。”
他的模样随意而闲散,染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柳柳,你想玩儿,我陪你,反正生活这么无趣,就当找点乐子,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先玩儿不下去!或者——”
眸光蓦然一变,语调如千年雪山上坠落的寒冰,砸在她的心头,又冷又重,“到底谁玩死谁!”
她站在他的面前,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
他说出口的每个字,每个字音,就像是把锋利的剑,粹着剧毒,刺穿了她柔软的心脏。
疼痛深入骨血,毒液蔓延到全身。
原来,她拼了命的努力,甚至踩碎了自己所有尊严,把膝盖亲自献给了他,只求能够离他们近一点,离真相近一点,在他看来,只是在玩玩而已。
甚至还对她说,陪她玩儿,看谁玩死谁?
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有钱真好,有权真好。
可以为所欲为。
她瞧着他,眼底透出的,满是侵蚀到心底的悲凉。
看到她这幅模样,他忽然觉得心口有点憋闷,“别在我面前装委屈,柳柳,委屈,你不配。”
她别开眼,看向了一旁的盆栽,一声不吭。
“滚出去,看到你的脸,就恶心!”
是啊,她想来盛世上班,不仅仅是为了靠近盛又霆。
还有一个目标,是顾锦兮。
如果她一直待在盛园里,一个月估计见不了这些人几次,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为自己洗刷冤屈。
只有蛰伏在他们身边,她才会离真相更近一步,才有机会反击。
顾锦兮的见她笑,越发的生气,她看到了她动了动嘴唇,她轻而易举的就分辨出了三个字:走着瞧!
顾锦兮对她的敌意深,她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在彼此面前,她们都不屑装。
她冲她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再不看她一眼,转过身,往前走去。
正如程池说的,拐弯右转,她看到了盛又霆的办公室。
她走过去,办公室的门半掩着没有关,里面隐隐传来对话的声音。
偷听不是什么好习惯,可她还是听了,听了几句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没什么有用的后,她抬手敲响了门,“咚咚咚!”
轻轻的三下,非常礼貌。
“进来。”
柳柳走进办公室,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把手里签约的文件递给秘书,“你先下去。”
“是,盛总。”
秘书接过文件,恭敬的回应了一声,往办公室外走去。
经过柳柳身边的时候,秘书朝她礼貌的笑了笑,她亦回了个微笑。
脚步停留在办公桌跟前,还未开口,她就听到了男人冷沉的声音,“迟到了五分钟。”
柳柳听闻,就差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她为什么迟到,还不是因为他故意整她!!
她敢怒不敢言,还得乖乖的道歉,“对不起,盛总,以后不会再犯了。”
特意恭敬的喊了盛总两个字。
他埋头看着文件,连看都未曾看一眼,只是公式化的道,“道歉没有用,盛世不需要一个迟到的总裁秘书。”
她的手下意识的攥住了衣服,深深吸了口气,露出了淡淡的笑,“盛总,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反正看他的样子,她装乖是没用了,那就,换一种方式,赌一把总比他马上叫人撵出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