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祯、骆思恭急匆匆的走进了大厅。
贺六问:“你们深夜来此,想必是查清了谁盗走了蚂蝗机关弩吧?”
刺客不知所踪。然而却留下了蚂蝗机关弩这条线索。贺六昨日命王、骆二人,在卫中逐个排查谁有机会盗走蚂蝗机关弩。
王之祯道:“师傅,徒弟已经查明。五天前的夜里,南镇抚司小旗陆纨单独看守武库。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贺六眉头一皱:“什么?我上了年纪,耳朵有些背。你说谁有嫌疑?陆纨?”
王之祯道:“正是陆纨。”
贺六有些不信:“不可能的。陆纨是陆炳老指挥使的嫡孙,我老兄弟陆四的长子!他怎么会干监守自盗的事情?”
骆思恭在一旁道:“师傅,我跟王师兄已经过筛子一
样的排查了所有的人。最近这段时日,只有陆纨一人有盗取蚂蝗机关弩的机会!哦,还有。师傅,有件事您老人家不知道。陆纨这几年,屡次酒后跟人抱怨,说您老故意压着他,不让他升职。嘉靖年间十三太保的子侄,现在最起码也是百户职位。唯独他这个老指挥使的嫡孙不得重用。”
贺六叹了声:“唉,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啊。陆纨现在何处?”
骆思恭答道:“看押在北镇抚司诏狱中。”
贺六关切的问:“你们没给他上刑吧?”
王之祯道:“若换了平常的小旗,我早就让人上刑了。陆纨毕竟是老指挥使的嫡孙。我只是命人严加看管他,并未动刑。”
贺六道:“走吧。去诏狱,我去见见他。”
一个时辰后,王之祯撑着一把油纸伞,护着贺六走进了北镇抚司诏狱。
诏狱甲字十三号牢房里,陆纨穿着一身小旗皂服,躺在枯草上,闭目养神。
“吱嘎”。牢门开了,贺六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