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道:“走,去赵冬秦府上。”
与此同时,永寿宫大殿。
万历帝的面前,跪着张鲸。张鲸知道,纸包不住火。昨夜他面见过赵冬秦的事情,锦衣卫是一定会知晓的。
他现在,要编造一个绝佳的理由,哄过万历帝。
张鲸道:“皇上。奴婢该死,没有管教好手下的人。”
万历帝问:“哦?你说的是谁?难道是刚刚殒命的广东镇守太监赵冬秦?”
张鲸道:“皇上真乃三皇五帝到如今,华夏第一圣明的君主!就是赵冬秦。昨夜,赵冬秦来奴婢府上,痛哭流涕。他说,他悔不该当初跟内承运库领班太监勾结,盗取《清明上河图》。奴婢劝他,今日一早便去东厂自首,供认此事。哪曾想,早上便传来了他的死讯。奴婢想,一定是他怕承担罪责,自尽而亡。”
万历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张鲸:“哦?是这样么?”
张鲸斩钉截铁的答道:“想来一定是这样的!皇上,奴婢该死!赵冬秦是奴婢的干儿子,奴婢却未教好他!不过,他服毒自尽,也是咎由自取。若不是当初他动了贪心,将主意打在了内承运库的字画上,他也不至于自绝于朝廷,自绝于皇上。”
万历帝把玩着一个青瓷小碟里的金瓜子,轻描淡写的说道:“哦,赵冬秦的案子,朕已经交给锦衣卫经办了。究竟他是自杀,还是被他人所害,应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城北,赵冬秦府邸卧房。
赵冬秦七孔流血,躺在床上。
锦衣卫的仵作正在给赵冬秦验尸。贺六等人则站在一边。
几炷香功夫后,仵作收起银针,对贺六说道:“六爷,赵冬秦是中了青蛇毒而死。青蛇毒无色无味,且是延时的毒药。中毒后四个时辰才会毒发身亡。”
贺六问一旁的徒弟王之祯:“之祯,你怎么看?”
王之祯答道:“赵冬秦之死,无非自杀、他杀两种可能。如果一个人要自杀,恐怕不会蠢到吃什么延时的毒药
。因为等待死亡,比死亡本身还要痛苦!鹤顶红、砒霜、鸩酒,哪一样都比吃什么青蛇毒来的痛快!所以,赵冬秦应该是被他人所害。”
贺六满意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