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太政院忍者废了贺世忠的一条手臂,让贺世忠成了残疾。贺六这个当爹的,当然想要报仇!
他回到锦衣卫,杨万迎了上来:“六爷,翰林院的西洋修撰利玛窦,正在我的值房等您呢。”
贺六苦笑一声:“呵,看来他是等急了。走,我去见见他。”
进得南镇抚使值房,利玛窦拱手道:“贺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贺六抱歉的说道:“利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在京城有事,脱不开身。随行护卫你的事,我会交给手下的弟兄负责。”
利玛窦耸了耸肩膀:“哦,那太遗憾了。”
贺六道:“为大明绘制一张精确的堪舆图,这是能惠及大明子孙后代的事。利大人还请多费心。”
利玛窦笑着回答:“我现在是大明皇帝陛下任命的官员。这是我的本分。”
此后二十年,利玛窦一直常住大明境内。他跟名臣徐光启合作,翻译了《几何原本》、《测量法义》、《泰西水法》等等西方科学著作。
万历三十八年,利玛窦病逝,葬于大明京郊。
离范升跟太政院忍者交易情报的日子还有整整半个月。贺六一方面将范升关押进了诏狱之中,严加看管。另一方面,他紧急写好了一份奏折。将倭奴在大明各地编织情报网的事,上奏给了朝廷。
奏折递到了永寿宫的龙案前。万历帝却完全没把它当回事。相比于远在千里之外的倭奴,他眼下更关心本旬六部及各省的钱粮账目结算;黄河沿岸今秋的水情;九镇边军的裁兵进展等等大事。
万历帝顺手把贺六的折子,交给了内阁首辅申时行。
申时行亦没把这份折子当回事儿。直接压在了内阁留中不发的折子堆里。
贺六在锦衣卫一连等了四天,也没见皇上或内阁将折子批下来。他着了急,径直入宫,去了西苑内阁值房。
贺六朝着申时行拱了拱手:“申首辅,我四天前递到永寿宫的折子,皇上批了没有?”
申时行道:“六爷来了。你稍安勿躁。先喝杯茶。山东跟云贵本旬的钱粮数目,我要赶紧核对完,再让王公公呈到永寿宫去供皇上御览。等我办完此事,再谈你的事。”
申时行花了整整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核对完了山东、云贵的钱粮。他将一枚西洋老花镜片儿放到桌上。
转头,他半开玩笑的对贺六说道:“六爷,我今年五十。你比我整整年长十几岁。可你的眼神依旧很好。我却是老眼昏花了。离了这西洋老花镜片儿啊,看折子还真有些费力。”
贺六急了:“我的首辅大人啊,倭奴都把探子派到咱们大明的腹地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皇上到底看没看我的那份奏折?”
申时行道:“看是看了。不过皇上没当回事儿。我跟皇上的心思是一样的。东瀛不过是蕞尔小国,不足为虑。你们锦衣卫的倭情百户所,前一阵不是给兵部上了个条陈么。兵部尚书王一鄂把条陈转给了内阁。你稍等,我找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