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摇头:“不知道。”
贺六问:“信在何处?”
何平道:“被我藏在了我的卧房里。”
贺六命几个力士跟着何平,去他的卧房找这封信。
韩五问贺六:“六哥,你说写信教唆管家何平弑主的那个人,会不会亦是杀害老四、老七的凶手?”
贺六道:“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他。”
不多时,几名力士拿着一个信封,押着何平回到了卧室之中。
贺六仔细查验了信封,又看了那封信。信中果然写的是密室杀人的法子。
赵慈问道:“六哥,这封信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贺六道:“信封是羊皮纸。边镇军中,递送给兵部的塘报,最爱用这种羊皮纸信封。因为羊皮纸信封不怕雨水。至于这封信嘛,笔迹遒劲有力,倒像是带兵的武官所写。怪了,我怎么看这笔迹有些眼熟呢?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笔迹了。”
韩五道:“六哥,二哥跟何老夫人已经死了。横竖行凶的人已经抓住了,总不能让他们的尸体在卧房里发臭。我看先收敛了他们吧。”
贺六闻言,让手下收敛了何二、何老夫人的尸体。而后他拿着这封信,带着人撤回了北镇抚司。
贺六想了一晚上在哪里见过信上的这种笔迹,却还是没想起来。
清晨,一夜未睡的他伸了个懒腰,想到街上走走,醒醒神。锦衣卫南镇抚使被人谋杀,这是大事。一会儿,他要去永寿宫向隆庆帝禀报这件事。
刚走到衙门口,他便见到几个六七岁的小娃娃边跑边唱着童谣:“恶人除尽,蛇灵归位。六十年后,再现真身!”
贺六眉头一皱:“蛇灵归位?难道是凶手要收手了?”
贺六迈步走到何平面前,板着脸问道:“何管家,是你布下密室杀人的迷局,杀了你家老爷与老夫人?”
何平战战兢兢的答道:“没,没有!六爷可不要凭空冤枉好人。”
韩五道:“六哥,休要跟他废话。我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他手上戴着偌大的一枚金戒指。如果我没猜错,他这枚戒指上必定藏有毒针!你一验戒指便知凶手是不是他!”
何平猛然抬起手,似乎是想撸下戒指,扔向卧室外。贺六眼疾手快,抓住了何平的手腕。
贺六抢下何平的戒指,仔细观瞧。这枚硕大的金戒指上,果然别有洞天!戒指内侧有一个小小的机关。按动机关,便能弹出两枚毒针。连按两下,这戒指上整整齐齐的弹出了总共四枚毒针!
凶手,果然是管家何平!
贺六将戒指递给赵慈,道:“你验一验,这戒指暗藏的四枚针上是不是沾了竹节青蛇毒?”
赵慈用银针一试,答道:“六哥,错不了,戒指上的四枚针都沾了竹节青蛇的毒!”
贺六搬了把椅子,放到何平面前,而后坐下。他道:“何平,你给锦衣卫的南镇抚使做了多年的管家,应该听说过锦衣卫种种骇人的大刑吧?用不用我把这些大刑给你轮番上一遍?”
何平瘫倒在地。他心中清楚,贺六已经拿到了他杀死何二、老夫人的实证。狡辩只会让皮肉受苦。
何平道:“六爷。我承认,老爷和老夫人是我杀的。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
贺六点点头:“从实招来,我定会赏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如若不然,呵,我让你尝尝凌迟处死的滋味儿!”
何平无奈,只得招供。
何平自小被买入何府做下人。一晃二十年过去,他已然三十多岁,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
何二托人给何平说了一门亲。那女人是城南一个裱糊匠家的闺女,名叫秋草。
秋草与何平见了几次面,二人倒也是情投意合。
何平办亲事之前,领着秋草来拜谢老爷何二。哪曾想,何二竟看上了秋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