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黑九见状,立马抽出了绣春刀,手起刀落,划断了董大郎的咽喉。
几名力士亦抽出腰刀,结果了董大郎的两个手下。
对待叛国者,从来不需心慈手软!从他们选择背叛自己的祖宗,为外敌效力的那一刻起,便人人得而诛之!
回蓟镇大营的路上,李黑九问贺六:“六爷,你说俺答汗能上当么?”
贺六叹了声:“唉,不知道,尽人事,听天命吧!但愿天佑大明。”
入夜,鞑靼临时大营。
朝着宣府方向赶了一天的路,十几万鞑靼骑兵正在就地扎营休息。
在一个帐篷里,明奸赵全正搂着两个大胸脯、大屁股的鞑靼女人喝酒。
鞑靼女人殷勤的将酒杯放到赵全的嘴边:“必阇赤大人,喝啊。”
赵全心满意足的将酒杯里的酒饮下。他心忖:十几年前,我在大明只是个破落的穷秀才。谁能想到,十几年后我竟然成了草原上威风凛凛的必阇赤?相当于大明的内阁阁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无数的漂亮草原女人。背叛祖宗?我祖宗的坟头都找不到了。跟此刻身边的奶子、屁股、大长腿相比,祖宗又算得了什么呢?
叛国者,往往都是如此的恬不知耻。
赵全正喝着酒,吃着烤羊腿,他手下的一个千夫长忽然闯进了营帐。
赵全问:“什么事?”
千夫长道:“必阇赤大人,咱们派去蓟镇的人回来了!他带回了一条重要的军情。蓟州明军主力,全都调往了宣府方向!戚继光好像也去了宣府!”
赵全闻言,兀然起身:“什么?戚继光带着主力去了宣府?这是大事,我必须马上禀报大汗。哦,对了,辽东和宣府那边,咱们的人传回消息了么?”
千夫长摇头:“辽东和宣府的探子,还未传来消息。不过算时日,天内他们的消息一定会到。”
赵全道:“军情如火,先不管他们了。走,替我打灯笼照路!我要去汗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董大郎等人冒着杀头的风险给鞑靼人做探子,无非是为了钱。钱对于他们这样的明奸来说,等于是半条命!现在,贺六拿走了金子,就等于捏住了他们半条命。
帮贺六办事儿,董大郎能“得到”县令的官职。不帮贺六办事儿,董大郎这些年攒下的所有钱都会失去。
董大郎当然会选择跟贺六合作。
贺六又对董大郎说:“你给鞑靼人做探子,想来也是懂几分军事的吧?我们明天不会留人手看住你。可你别心存侥幸,以为你对来的人说了什么,我们不会知晓。如果鞑靼人转头去了宣府,就说明你跟鞑靼人说了实话!如果鞑靼人进攻蓟州,则说明你帮我唱成了这出反间计。”
董大郎连忙道:“大人放心!我没那么傻,放着金子和官印不要,去帮鞑靼人。”
贺六又问:“哦,对了,像你这样的人,在大明的边镇之中还有多少?”
董大郎实话实说:“据小人所知,大明九边,辽东、蓟州、宣府、大同、山西、延绥、宁夏、固原,每个地方都有赵先生安插的探子。多的地方二三十个,少的地方像蓟州,只有我们四个。”
贺六闻言,心中暗道:但愿天佑大明。宣府和辽东的明奸探子没有来得及,将宣府未得到增援、辽东骑兵调到蓟州的事儿告诉赵全。
第二天一大早,贺六便带人撤到距离香香居一里外的一个土丘下坡藏了起来。
午时二刻,赵全派来的人到了香香居。
来的人是个鞑靼人的百夫长。这人父亲是鞑靼人,母亲却是汉人。故而他长的很像寻常汉人。
百夫长进得香香居,捂着鼻子对董大郎说道:“你就不能换个营生么?非要掏什么大粪。”
董大郎给百夫长奉了一杯茶:“大人,只有做这营生,才能混进蓟镇大营啊!”
百夫长一想也对,他环顾四周问道:“怎没见孙狗儿?”
孙狗儿正是作夜被贺六一刀刺进前胸的明奸。
董大郎敷衍他道:“孙狗儿昨儿去了蓟州城,想来是在哪个赌坊通宵耍钱了,还未回来。”
百夫长点点头:“这些时日,你探得什么有用的蓟镇军情没有?”
董大郎连忙道:“蓟镇的边军主力,向西去了宣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