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可不是在这里渡江,这里的江面虽有冰,但是太薄,坐渡船更是不行,恐怕还没上岸就被李元景的弓箭手射死在江上了。”方炎笑呵呵的说。
他身后的那些骑兵立刻面面相觑,有些发蒙,那该怎么过去呢?
“跟我来!”方炎立刻调转马头,飞也似的跑在前面,在江边纵横驰骋。
后面的骑兵紧紧的跟着方炎,时时刻刻护卫着方炎的安全。
沿江而上十来里之后,方炎这才停了下来,此处,江面突然窄了许多,几乎只有之前那江面的三分之一宽了。
而且,更为奇特的是,这里的江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之前李元景就是带人从这里偷袭我的大营的,他以为很隐蔽,其实早就被我探查到了!”方炎笑着说,翻身下马,一跃来到江面,开始往前飞奔。
只见在数十丈宽的江面上,一个白袍银铠的俊朗将军,在江面上飞驰,犹如神人一般。
那一队骑兵见侯爷都亲自上去了,没有任何的犹豫,纷纷下马,跃上江面,紧跟在方炎的身后。
那江面上的冰很厚,脚踏在上面,如履平地。
不出片刻,方炎带着那队骑兵来到了江对岸。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我远远的叫阵,不过注意了,李元景若是出兵,你们就跑,不要和他作战!”方炎交待下去:“你们只需要齐声喊‘荆王有罪,百姓何辜’便可!”
“是!”
那队骑兵得了方炎的命令,迅速又沿江而下,很快到了荆州城下。
“荆王有罪,百姓何辜!”
“荆王有罪,百姓何辜!”
……
很快,那队骑兵就在荆州城下威武的叫阵,声若惊雷,穿透一般的传进了荆州城内。
城门楼上的数百弓箭手,立刻把弓箭对准了他们。
就在此时,荆州城内喧闹如沸汤的声音突然停了,可是就在呼吸之间,荆州城内再次沸腾起来:“荆王有罪,百姓何辜!”
城内城外,两个同样的口号交织在一起,融合在一起,声若惊雷,响彻了整座荆州城,也响彻在守城士兵的心中。
他们缩着脑袋,看着城下的这队人,又看着城内鼎沸的百姓,手中拉紧的弓弦,慢慢的松了下来。
“对啊,水淹荆州,我们往哪里跑,凭什么给昏庸的荆王卖命!”
“他的命值钱,我们的命就不值钱吗!”
……
虎头挠了挠头,事情怎么就不简单了?不就是水淹荆州,把李元景和他的荆州兵全部变成戏水王八吗?
放水淹城这种事,虎头不是没听说过,春秋智伯水淹晋阳,关羽水淹七军,这都是著名的例子。
现在荆州城的荆州兵严防四周,铁桶一样的坚不可破,水淹荆州城,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侯爷……
“虎头,你要知道,我们打仗不仅仅是为了取得胜利,还有顾及许多其他的东西,比如,荆州城内的万千百姓!”方炎沉重的言道。
“原来侯爷是担心这个……”虎头终于明白了方炎的担心,其实他早就该想到了才对。
跟着方侯爷这么久了,虎头还是很清楚方炎的为人的,用兵最善,诡计多端,对敌人狠辣,可是,对待自己的士兵和百姓,却是十分的爱惜的。
人有可为有不可为,有能为有不能为,方炎体恤百姓,自然是不会做这种暴虐之事的。
所以,水淹荆州城对方侯爷来说,完全就是下下之策,或许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选择。
“我懂了侯爷!”虎头伺候完方炎,这才出了帐篷,又去监工那些工匠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那九十个士兵早就在虎头的带领下,在帐篷外面等着方炎了。
方炎起床的时候,虎头给他端来了洗脸水和肉粥:“侯爷,你看他们多积极,就想着再摸摸那些火铳呢!”
虎头不无羡慕,火铳那可是千金难买的宝贝,平时方炎不准他碰的。
“嗯,积极性高就好!”方炎洗漱完毕,精神抖擞的走出帐篷,开始带领那些士兵训练了。
“侯爷,一天一夜,他们又打了四十多把火铳出来,都在这儿呢!”虎头指着帐篷前面的那个小推车,装了满满的一车斗火铳,都是崭新的。
“很好,记得不能亏待他们!”
加上昨天的二十多把,现在一共有七十把火铳了,那些工匠的手脚挺麻利的,手工也不错,完全精确的按照方炎图纸上标注的尺寸打造。
火铳很快分配下去,今天方炎训练的科目是带着火铳进行三段击。
这和空手演练不同,类似于实弹演练了,难度要大得多。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士兵装填和开枪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经过小半天的适应之后速度才开始慢慢的加快起来。
等他们完全熟练掌握了实弹三段击的全部技巧之后,一天又已经过去了。
这是尚鹰走后的第三天,长宫南走后的第二天,方炎的火铳队马上就能成型了。经过方炎的严格训练,火铳队在战场上发挥出战斗力,应该没问题的,而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是否能够成为他的一个杀手锏,还是一个未知数。
一切,都要等着战场的检验。
美滋滋的睡了一夜,方炎早早的就起了床,他走出帐篷的时候,虎头又给他带来了好消息,一百条火铳已经全部打造完毕了。
还有就是,蜀中的苏定方苏老将军又给他飞鸽传书了。
方炎接过信件,打开看了一眼,心里面的内容和上一封信差不多,还是询问方炎是否开闸放水,水淹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