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爹看到张财主来,挤出勉强的笑脸,略显尴尬。不过方炎就要直接的多了,哼了一声懒的理睬这张财主,心思敏捷的他自然明白是谁跑去通知自己老爹了。背后使绊子的小人,方炎暗暗骂道。
“张大人,有什么事吗?”方老爹迎上一步道,毕竟是财主名声再差,方老爹也不敢明面上得罪的。
上下打量一番方老爹,张财主便没了什么忌惮,跟他家的那些佃户没什么区别,脸上装出一幅笑脸说道:“方老爹是吧,刚才我听你儿子说这时节要在这地上种菜?”
方老爹刚想否认,看不惯张财主的方炎已经回了一句:“是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会儿看热闹还没舍得离开的乡亲们也纷纷摇头不已,他们都是庄稼人种菜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什么时节种什么菜他们就是睡着了也忘不了的。听说方炎这时节想种上蔬菜,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嘿嘿,方炎,不如这样,我跟你打一个赌吧。”张财主撇开方老爹,直接走到了方炎面前,说道:“如果你能在这个时节让这地上长出蔬菜来,我就出一百片金叶子给你。”
听到一百片金叶子,周围的人顿时一阵吸气声,这张财主果然是财大气粗啊,不过明白的人都知道他家的钱财是怎么来的,那些租他家田种的人哪个不在背后骂死了?
方炎一边向大棚边角里填土,一边哼道:“然后呢?”
看着方炎一幅年少气盛不服气的样子,张财主更是觉得自己吃定了他,姜还是老的辣啊,慢悠悠地说道:“然后嘛……如果你种不出来蔬菜,那么你方家的地就得全部归我了。”
哗!人群顿时一片吸气声,暗中啐骂不已,好一个歹毒的家伙,竟然一口气就想着要了方家全部的地。
“口说无凭,我们可以立字画押。”张财主又说道。
这话一出,大家都明白这张财主不是随随便便一说了,一旦立字画押,那就可以去官府打官司了。旁边的王大王二还虎头紧张地看向方炎,连连向着自家少爷摇头,心中暗暗祈祷少爷千万别答应啊,他们跟着少爷混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如果方家一下子将地全输了,他们的好日子恐怕也就到头了。
坐在轿子里哼着小曲,张财主心中正盘算着今天晚上睡哪个夫人的房里好时,管家却掀起了帘子,顺着管家所指的方向,张财主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方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顿时心中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老管家显然深知自家老爷的心性,连忙让轿夫停了下来。一边狗腿子的掀起帘子侍候在一旁。
是的,张财主已经把方炎当成了仇人。上一次听说方炎五个铜板就能打造一个火炉子,感觉可以占大便宜的他顿时辛辛苦苦收集了一车的破铜烂铁,谁知道这小子竟然一点面子不给自己,最后又给全部拉回来了,一车的破铜烂铁可不轻,来回折腾一翻,自己的那辆牛车都给折腾散架了,一向吝啬的张财主更是心痛不已。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张财主同样忌恨方炎,平时他就靠随意欺凌一群老实巴交的佃户为生,打心眼里就瞧不起这些一天到晚只知道种地的庄稼汉子,方炎老爹显然就属于这一种,可是现在,方炎一下子摆脱了这种身份,一跃成为和自己一样有身份的人物了。而且他还隐隐听说了方炎在京城开铺子赚钱了,那可是有大本事的人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恨不得别人比自己过的还好的张财主,早把方炎恨的牙痒痒了,只是两家平时根本没有关系来往才整不到。这会儿张财主站在人群中,看到方炎做的这一切,顿时鄙视地笑了起来。
“老爷,有什么吩咐?”老管家连忙巴结地问道。
“看到没有,这小子有了几个钱就不知道怎么花了,嘿嘿,这么好的绸布盖在地上,有那钱还不如多买一房老婆了。”张财主坏笑道:“让这小子慢慢作吧,总有一天会把家败了。”
“老爷说的极是。”管家说道。一边同仇敌忾地瞪向方炎,心中又是忌妒又是恨,怎么上天就这么不长眼呢,让这穷小子翻了身。
“你,过来。”张财主忽然嘴角一阵坏笑,随手叫来自己的轿夫,耳语了一阵轿夫便跑开了:“嘿嘿,这下子有好戏瞧了,叫大家都歇一会儿,等下有人给我们唱戏了。”
听到老爹吩咐,随行的轿夫和下人纷纷坐了下来歇脚。
方炎站在地间自然也看到了路边的张财主,懒得理睬这家伙,好不容易应付完了眼前好心的大娘,方炎便叫王大王二继续起来干活了。一是检查大棚的密封性,另一个就是给大棚两边填上土,否则地头间风大,别明天一早过来全给吹翻了。
“啥?我儿子买了一车的布挂在地头上了?”正在忙活的方老爹听眼前这人一说,顿时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转而心头一阵大火,这事他自然是一点也不知情的,难道是儿子钱多烧的慌?想到古时代就有幽王烽火戏诸候,自己儿子难道也学会了糟蹋好东西?有了钱也不能忘本啊,想到这,方老爹也顾不得干活了,跟着来人便要过去瞧一瞧,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回屋了,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扫帚,这可是揍方炎专用的武器了。
正挥着铲子铲土的方炎隐约间就听到了熟悉的一声瓜娃子,抬眼一看,老爹正挥着扫帚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乍呼乍呼的喊着什么。
方炎疑惑地看向虎头,虎头同样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