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营救很顺利,虽然秦晋桓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因为要救的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还是让秦晋桓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此时即使已抱住穆语,心跳还是加了速。
“别,别伤害筱恬姐!”穆语顾不上回应秦晋桓,捂着渗着血迹的腰间急声制止程祥。
与此同时,容剑抢先奔到了尹筱恬身边,飞快拿手铐铐住了她,一边回头勒令程祥等人住手。
“她现在是警方要抓的犯罪嫌疑人,我要带她回局里调查取证,你们不能对她动手!”
“她想杀我们少奶奶!”翁云满脸怒气地指着尹筱恬,“我不可能放过她!”
“把她交给警方吧。”穆语示意翁云让开,“如果她真的要杀我,我早死了。”
“少奶奶!您不能对想害您的人太仁慈!这些人根本不配让您仁慈!”
“我不是对她仁慈,只是想让法律来惩治犯罪之人!把她交给容队吧,容队一定会给我们满意的答复。”穆语说话时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腰。
很奇怪,虽然尹筱恬数次张牙舞爪地扬言要捅死她,但除了开始为了逼退翁云时拿刀轻轻划破了她腰间的表皮外,其他时间刀根本没碰过她的身体,就连刚刚她趁尹筱恬分心之际推开尹筱恬、也没见尹筱恬将刀再指向她,甚至刚刚她说那句“如果她真的要杀我,我早死了”的话时,她还从尹筱恬眼里捕捉到了一丝愧疚。
难道个中真的另有隐情?
“可是……”翁云看了眼秦晋桓,见秦晋桓没作任何反应,又看了眼卞子峻,见卞子峻冲他微微摇了摇头,他也就没再说什么,忿忿地偏了一步。
见秦晋桓的手下不会再为难尹筱恬,容剑这才看向尹筱恬,示意她跟自己走。
“等等!”一直在暗暗思索的穆语上前拦住了他们,转而十分严肃地向尹筱恬求证,“孙美兰、赵永利、李建云、钱大庆和尹安然真的都是你杀的?”
“是的。”虽然手上铐着手铐,尹筱恬还是一副敢做敢当的样子。
穆语质疑:“李建云死的时候写了两点水加一横,我们都认为这是凶手名字中的字,但你的名字与三个笔画毫无关系啊!”
尹筱恬淡淡一笑:“事已到此,我也没必要瞒你。尹筱恬是我的化名,我真名叫尹安凌。西华理工大学可以查到我的学籍,我是七年前入的学。”
“尹安凌?!”
见尹筱恬不像在说谎,一直以为李建云留的那个两点水加一横的笔画是“凌小冬”的“凌”字的穆语傻眼了,她没想到尹筱恬名字中也有个凌字。
“尹安静,尹安然,尹安凌……”容剑诧异地念着这几个名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安应该是尹姓中的字辈,你和尹安然什么关系?!”
“她是我妹妹。”
“方便报仇。”
尹筱恬轻飘飘的四个字激怒了翁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擎天对你不薄,你竟然这样对擎天!你想害垮擎天吗?”
“我只管替小夏报仇,别的我管不了!”
“你太自私了!”
“她不仅仅是自私,简直是可恨!”黄博接上翁云的话斥骂尹筱恬,“你在擎天也呆了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一旦擎天倒闭会有多少人面临失业,又会有多少个家庭面临生活困境。你的仇是报了,你痛快了,却从来没想过你的痛快会给多少人带来痛苦!如果小夏泉下有知,你认为她会感激你替她报仇吗?不!她根本不会感激你!只会怪你!怪你心狠手辣害人无数!怪你自私自利连累无辜!”
“对!”翁云一脸厌恶地哼道,“小夏那么善良,一定会以有你这样狠毒的姐姐为耻!哪天你死了去见小夏,她肯定不会认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姐姐!”
尹筱恬对他们的话不以为然:“这是我和小夏之间的事儿,不劳你们操心。”
“你们都说小夏善良,谁看见她善良了?也许她的善良根本就是我们臆想出来的!”
“阿桓!你为什么这么……”
没想到秦晋桓会这么质疑小夏,穆语十分惊诧,正要替小夏辩解一句,已然变了脸色的尹筱恬已怒斥出声:“秦晋桓,你凭什么说小夏不善良?”
“凭什么?”秦晋桓冷笑,“你今天让大家亲眼见识了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你的恶毒大家已目共睹,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夏既然和你那么亲近,还要与你结拜当姐妹,那她肯定也善良不到哪里去!因为善良与恶毒是对立的,如果她真的善良,是不可能和你成为这么亲密的朋友的!”
“就是就是!”黄博立刻大声附和秦晋桓,“依我看小夏不但不是善良之辈,肯定还很浪荡,要不然当时租住在孙美兰屋子里那么多单身女孩,钱大庆别人不招惹、偏偏就招惹她呢?”
“住口!不许你们诬蔑小夏的清白!钱大庆那畜牲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们不清楚吗?”
“钱大庆这个人的人品确实不值得一提,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黄博摊着手啧啧出声,“如果小夏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被钱大庆糟蹋了,邻居们肯定会对她抱以同情、施以帮助,不至于硬生生地将荡妇的帽子扣在她头上吧?可据我们调查所知,华城后街大半个街的男人都说和小夏睡过呢!你说一个人说假话可能,但不至于半个后街的人都说假话吧?他们根本没理由说这种假话,何况还在警察面前!所以我现在认定:凌小夏当时明着是赵永利超市的服务员,其实真正的身份就是一只人人都可以干的野鸡!”
“你给我闭嘴!他们都是胡说八道!他们都是一群王八蛋!一群不得好死的王八蛋!畜牲!”尹筱恬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我真恨不得把他们都杀了!都大卸八块!”
“啧啧啧,为了一只不要脸的野鸡,你把自己一辈子都毁了,值得吗?”
“闭嘴!你要敢再拿这样的字眼侮辱小夏,信不信我把你也杀了?”
“嘁!”黄博扭着身子翻了个大白眼,“我哪里侮辱她了?我说的根本都是大实话好不?就凭凌小夏那点可怜的薪水,能供得起她哥哥上大学吗?”
卞子峻适时插了句话:“她不只要供她哥哥上大学,还要拿钱给她妈看病,以及贴补家用,就她那点工资,就是一分钱掰成五分钱用都不够!所以她一定另有经济来源!”
这话让黄博更加来了劲:“所以凌小夏除了当服务员,一定还有别的赚钱的工作!她又没有一技之长,又想赚大钱,除了去卖,还能做什么?所以我有一万个理由相信后街群众的话:凌小夏就是一只鸡!就是一只给钱就让睡的鸡!”
“不许胡说!不许你们给小夏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