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众人都没注意到屋里的程祥,岳水保笑着应和穆语:“这教孩子的事儿我可不会,得问你嫂子。”
岳乐乐立刻高兴地接话:“穆语阿姨,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
穆语笑道:“还没有。”
岳乐乐顿时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我马上就要当哥哥呢。诶,自从姐姐没了以后,我一个兄弟姐妹都没有……”
“乐乐!”
岳乐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噤了声,面带忐忑地看着解小静。
解小静的脸色倒还算平静,微微、冲老公笑了笑,说了句“我饿了”,然后慢慢起身。岳水保立刻扶她回屋。
岳乐乐则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垂头丧气地跟着他们进去。
岳老太太倒没进屋,只是面含忧心地看着他们,穆语趁机靠近栏杆小声向她打听:“岳大妈,乐乐说的姐姐没了是怎么回事儿啊?”
岳老太太顿时暗叹一口气:“这事儿说来话长啊。”
怕她不说,穆语再次追问:“嫂子的病是不是和乐乐姐姐没了有关系啊?”
岳老太太点点头,眼圈有些泛红:“岳家也不知道头世造了什么孽,竟然惹上了那杀千刀的畜牲!好好的日子愣是被他搅和成了今天这样子。你说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牲害惨了那么多人警察不闻不问,这畜牲被人杀死了警察就来问长问短,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
本来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瞬间脸上蒙上了一层深深的愤恨。
知道她说的畜牲就是钱大庆,穆语不敢直接打听,只是故意装着很害怕的样子问道:“大妈,您说的这个大坏人是我们小区的吗?”
“不是我们小区的,就是……”岳老太太突然顿了顿,再出声时转了话音,“就一个害人的小混混,已经死了,你不用害怕。明天扁豆可以摘了,到时候我让乐乐给你送些过去。”
老太太边说边收拾面前已经择完的菜,慢慢起身,显然有些事她不想提。
穆语也没追问,只是扬着手中的丝瓜表示谢意。待老太太回屋后,她立刻也回了屋,把刚刚了解的情况挑重点告诉了程祥。
“这么看来我们之前的推测八成是对的,解小静可能真受过钱大庆的祸害,她女儿的死肯定也得钱大庆有关!”末了穆语如是说。
程祥点头,但兴趣不大:“解小静应该不是钱小玉口中说的女孩,只是像翁家人一样也是钱大庆的受害者。”
穆语也认同他的观点,毕竟刘小凡查问过,解小静和岳水保最近半年都没离开过华城。此时他们完全没想到解小静和岳水保是他们日后破连环杀人案的最关键的人物。
“这个钱大庆,没想到以前做过这么多坏事!活该被凶手用那种手段杀死!”穆语忿声咒骂,“也枉费了钱小玉对他一片真心!”
程祥倒是表示理解:“他是钱小玉幼年时唯一对她好过的人,也难怪她会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帮她。人就是这样,锦上添花的不会被记住,但雪中送炭的一定会刻骨铭心。”
两人正感慨时,穆语接到了容剑的电话,电话中容剑的声音十分沉痛:“钱小玉死了。这次真的死了。”
“什么主意?”
容剑随即冲他一阵耳语。
他一听立刻连声反对:“不行不行!这不行!太冒险!”
“我说行就行!就这么说了,我们分头准备,回头联系。”容剑说罢,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提起行李就出了门,走到门口回头喊了声“替我结个帐”,便出了餐馆。
卞子峻把帐结了以后,回头见秦晋桓身形未动,知道他在犹豫,迟疑了一下,他还是上了前。
“老板,我觉得容队的方法可行。”
秦晋桓抬眸一扫:“万一出了岔子呢?”
一句话呛得卞子峻不敢再出声。
不过很快秦晋桓又叹着气改了口,“试试吧。你配合容剑做准备。”
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他非得疯了不可。
“是!”卞子峻很高兴地跟至他身后。
要知道穆语和秦晋桓闹成这样,他们几个当手下的也没少受罪。
这边,穆语还在熬夜研究那四个女孩的资料,想着明天应该怎么找她们问话更妥当,完全不知道容剑和秦晋桓他们的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来了。当然,这么早起来不是为了出门查案,而是为了到院子里和岳家奶奶套套近乎。
果然,岳老太太就在院子里择菜。岳老太太对她的印象很好,所以一看见她就笑着打起了招呼。
听到穆语的声音,岳乐乐立刻从屋里跑出来,一边说着“姐姐早上好”,一边从藤蔓中塞过来一样东西。
穆语定睛一看,却是条丝瓜,顿时很惊喜地问道:“这是这藤上长的吗?”
“是啊!”岳乐乐一脸小骄傲,“就是我和奶奶种的!今天收获了两条,送一条给姐姐吃。姐姐,你可以搞丝瓜鸡蛋汤,很好吃的。”
穆语也不客气,很欢喜地收下,一边表示感谢。
“我们是好邻居,不用谢哦。”随即他冲屋里喊道,“爸爸妈妈,你们快出来呀,这就是那天送我馅饼的穆语姐姐。”
听到他这么喊,穆语立刻往他家屋里看去,就见岳水保扶着一个瘦弱的女人从里面慢慢走出来。
女人她在照片上见过,是岳水保的妻子解小静。不过眼前的解小静比照片上明显瘦多了,连眼窝都有些下陷。
这让穆语有些疑惑:岳水保一家的照片是刘小凡上次来华城拍的,这前后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解小静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带着狐疑,她和岳水保夫妻打过招呼后,试着问道:“听乐乐说他妈妈病了,去医院看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