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队,他们这明显是在串供啊!我们为什么不戳穿他们?等他们串好供我们还能问出什么吗?”一直办公室,穆语就向容剑质疑。
吴兴一边拿一次性的杯子倒水一边反问:“如果他们真的有猫腻,我们就是戳穿他们又能问出什么吗?”
“但是……”
“不讨论这个问题。”容剑打断他们的话,“先不管他们串供的内容是什么,不妨先猜猜他们为什么串供?”
“一定是钱大成去过华城!”联想到钱小玉摔杯子的事,穆语立刻出声,“他们如此为其隐瞒,肯定钱大成在那边犯过事儿!犯的事儿肯定也和李建云赵永利他们有关,肯定也和凶手有……”
“钱大成人都死了,还有必要再为他隐瞒吗?”
穆语正说得起劲,被吴兴这么一打断,差点噎住,顿了顿,她又坚持自己的看法:“这事儿和田茂才与钱小玉应该也有关系!”
“那田茂才和钱小玉可能是凶手下一次的作案对象?”
“这……这我不确定。”
“开个玩笑,穆法医别介意。”吴兴笑着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我觉得如果他们要串供的话,昨晚就应该串好了,就算昨晚不串好,今天早上钱小玉到得也比我们早,也有的是时间串供,为什么非要等我们到了以后再串供?在我们英明神武的容队面前不是很容易暴露吗?”
“也许,也许他们早就串好了,今天只是再次串供,因为临时发现了一些缺漏呢?”
容剑接话:“昨晚我们离开钱小玉的家后,钱小玉和田茂才有一次十分钟时长的通话,如果串供,有十分钟的时间也够。我觉得穆法医的话有一定的可能性,等会儿我们得好好盘问盘问田茂才。”
“容剑!还有!”为了引起容剑注意,穆语的音量有些高,“你看钱小玉长得那么好看,和中年谢顶、长相普通的田茂才站一起完全不协调,而他们明明夫妻关系不好、又非要装出恩爱的样子,你说这里面有没有问题?”
吴兴质疑:“我们还没正式问题话,你怎么就看出了他们夫妻关系不好?”
“你看田茂才的宿舍,”容剑接话解释,“夫妻俩同在这里上班,钱小玉又是一个很爱干净的女人——你昨天到过她家,她家可是一尘不染的,从她的衣着也能看出来,试想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宿舍这么脏乱?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她从来没来过这里。”
见这间办公室后面有个门,吴兴快步走过去推开,见是个小休息室,马上说道:“我估计钱小玉办公室也有这样的休息室,他们白天上班应该都在自己办公室的休息室里,不回宿舍,而晚上又回安城住,所以没必要打扫宿舍。”
“应该不是!”穆语不认同,“宿舍的厨房有锅碗瓢盆,还有吃过的方便面桶!我觉得应该是田茂才会去宿舍住,只是钱小玉不会。”
“田茂才应该只是晚上值班才住——他之前不是说了吗?他昨晚值班。”
容剑反问:“你和自豪两人一间宿舍,思思从不在这住,但有没有帮你过去搞过卫生?”
思思是吴兴的女朋友,在局里管后勤。
吴兴脸上立刻漾开了幸福之色:“搞啊!经常搞!自豪说每次思思一来,我们的宿舍就会由猪窝变成人住的地方。”
说完反应过来,他耸了耸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他们的恩爱是装的。”
他突然又是一惊,“难道钱小玉其实有外遇,田茂才为报复她,就把她最疼爱的弟弟给杀了?!靠!那我们得立刻调查田茂才,看他有没有作案时间啊!”
“砰!”
门被人推开,同时响起田茂才十分激动的声音:“我没杀人!”
容剑一把扯住那个喊话的人确认:“钱出纳是钱小玉吗?”
“是,是啊!”因为容剑身上穿着制度,那个人应声时神色有些忐忑。
对于这点容剑倒是能理解,毕竟现在是非常时刻,谁都害怕成为问话的对象。所以他也不意外,只是继续问话:“她经常晕倒吗?”
“我不知道啊,反正我是第一次见她晕倒。”那人回答时显得小心翼翼。
穆语插话:“这里有医务人员吗?”
“有的,我们有医务室。”
容剑继续问:“你们田场长和钱出纳关系好吗?他们……”
“我得做事儿去了!”那人陪着笑打断他的话,“你们有什么话问我们场长去吧。”
说完他便一溜烟跑了,完全不理会容剑的喊声。
见容剑很无语的样子,穆语笑着为那人解释:“他可能是怕自己说错话给场长惹麻烦吧。”
“开口说实话不一定会给他场长惹麻烦,但他不开口回答就一定会给他场长惹麻烦。走吧,我们看看去。”容剑说完便快步往外走。
穆语边跟上边质疑:“他不开口回答怎么会给他场长惹麻烦?”
一直没出声的吴兴笑着接话:“我们问他前面两个问题时他不说去做事,我们一问到田茂才和钱小玉的关系,他就立刻打断我的话说要去做事,然后拔腿就跑,不是明摆着这两人的关系不好吗?”
觉得这话有道理,穆语再次质疑:“你们昨天没调查清楚这对夫妻的关系吗?”
“调查了,”容剑应声,“主要是通过他家邻居调查的,没什么收获。今天来采石场除了找田茂才问话外,还想通过采石场的职工了解些情况。昨晚田茂才值班,没回家。”
吴兴随即接话:“其实昨天下午我找过田茂才,因为钱小玉过度悲伤,怕她出状况,便让他送她先回去休息了。”
说到这他话音一转,“昨天我看田茂才倒是很关心钱小玉的样子,不过我觉得这应该都是假象,假如他真的关心钱小玉,昨晚这班就该换了吧?我看这采石场的人挺多的,他又是场长,不至于换不动班,就是随便叫个人替班肯定也不是问题。”
穆语试着猜测:“也许是钱小玉的哭声让他心烦,他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呆呆吧?钱大成再不争气,好歹也是他的小舅子呢。”
容剑笑了起来:“不用猜测费脑子了,还是一会儿直接问他吧。”
“诶!对了!”穆语又想起一个问题,“田茂才是场长,钱小玉是出纳,他们是夫妻,能这样吗?”
吴兴马上解释:“钱小玉在采石场主要是管后勤的,因为出纳不久前出了点小车祸,在家休息,就让她暂时替代。”
“哦。钱小玉和田茂才一直都在采石场工作吗?”
“田茂才是,钱小玉是七八年前进来的,之前一直在家照顾孩子。”
三人边说边走,到了医务室却发现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容剑拍了拍脑门:“瞧我这脑子!那人说这里有医务室,我就以为人晕倒了会送到这儿。”
正好有人迎面过来,他马上快步上前拉着问话,得知钱小玉已被送到田茂才宿舍后,问清了宿舍位置,两人立刻往那边走去。
这是一栋两楼的砖瓦结构的楼房,楼上楼下的晾衣绳上都挂着不少半干的衣服,从大人到小孩的衣服都有,不少房间门口还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居家小物什,显然有好几户人家在这里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