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语却有了一丝忧虑:“也不知道爷爷以后会不会改变主意又将他们召回来。”
“这……应该不会。现在董宛卿死了,虽然她的死和董悦芸有很大关系,但董悦芸肯定不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要不然她死了以后都没脸面见她父母和哥嫂。她肯定会自欺欺人地把这笔账都算到你和阿桓头上,她心里一定对你们恨得不行,万一她和秦文滔回来,必定会变本加厉地作妖报复。爷爷考虑事情向来周全,肯定会想到这一层。”
“但你别忘了爷爷已是个年近八旬的老人,人年纪大了,会慢慢变得糊涂起来,也会更加不舍自己牵挂的人。也许哪天他想秦文滔了,就会重新拾起这份父子情呢。”
“这倒不是没有可能。”容剑叹了口气,“也罢,看来清静都是暂时的。就像我们这三起凶杀案一样,虽然现在看似风平浪静,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又有新的案件发生呢。”
说到这,他敲着脑门叹息了一声“头痛啊”。
穆语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容队,你们不是一直在调查这三个死者的社会关系吗?有没有重点去盘查他们身边姓冯、况、凌这几个姓氏的人呢?”
“查了,并没有什么发现。”
“哦。”
穆语顿时有些失望,不过容剑说的话更让她失望:“如果李建云死前写的这两笔的字是与凶手有关的信息,除了姓中的两笔,也可能是凶手的名字中的两笔。而且笔画很模糊,除了是两点水,我觉得也可能是一点一横。两点水旁的姓不多,但一点一横起笔的姓却不少,两点水和一点一横起笔的字就更多了,拿新华字典翻翻有很多页呢。”
穆语听着头都大了,沮丧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建云和赵永利五六年前都在华城,如果我们能找到他们在华城的交集,也许能找到突破口,又或者如果找到孙美兰的儿子甘武林,确定孙美兰五六年前在华城呆过,也许也能找到突破口,可惜我们现在是两眼一抹黑。”
穆语笑得有些无奈:“甘武林是被泽煜吓怕了吧。”
“应该是。”
“对了!你们还没找到赵永利的前妻宫立兰吗?”
“没有。她当年带着女儿离开华城以后完全杳无音信,可能是看穿了赵永利,不想让孩子和这种父亲再有任何交集吧。”
“不想让孩子和父亲再有交集……可是赵永利已经死了,按理来说她可以现身了啊。”穆语突然面色骤紧,“容队,有没有可能宫立兰带着女儿躲起来,根本不是躲赵永利,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你的意思是说——”
“凶手!”
众人扭头,就见容剑带着刘小凡和范利锋走了进来。
“容队!你们怎么来了?”穆语赶忙直起身子。
“别乱动!小心伤口!”秦孝挚十分紧张地提醒穆语,对于容剑等人的到来并没太大反应。
容剑和秦孝挚与穆家父母打过招呼后,看向穆语表示关心:“嫂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做笔录吗?”
“不能!”
“能!”
穆语和秦孝挚同时应声。秦孝挚见她这么说,马上沉声告诫:“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爷爷,我现在感觉还好呢。”
“你脸色这么难看,哪里好了?”秦孝挚轻描淡写地拒绝容剑,“不就是做笔录吗?不着急这一天两天的,等小语身体好些了再说。”
容剑一直非常敬重秦孝挚,也有些畏惧他,所以秦孝挚这么一说,既然有些为难,他还是没敢再说什么,冲穆语说了句“嫂子,那你先好好休息”,转身准备走。
“容剑!等下!”穆语急忙喊住他,一边向秦孝挚解释,“爷爷,如果您不让我做这份笔录,我肯定没办法安心休息的,肯定会一直记挂着这事儿。与其这样,还不如先让我把笔录做了,再安安心心休息呢。”
见她神色凝重,一副非做这件事不可的神色,向来疼她的秦孝挚有些无奈,迟疑了一下,没再说反对的话,只是扭头郑重地叮嘱容剑别累着她。
容剑很高兴地保证:“爷爷您放心,如果嫂子觉得累,我就暂停做笔录。”
秦孝挚微微颔首,又叮嘱了一番穆语,这才和穆家父母一起离开病房,把空间留给容剑等人做笔录。
笔录进行得很顺利,很快就做完了,容剑等人准备离开,穆语喊住了他。
“容队,看守所管理那么规范,董宛卿怎么会逃出来啊?”这是她从昨天一直纳闷到今天的事。
“是这样的,”容剑让刘小凡和范利锋先离开后,搬了凳子在病床侧坐下,一边解释,“董悦芸和尹安然之前一起指证董宛卿的钻戒没丢,当时董宛卿非常激动,一直哭着闹着说自己是冤枉的。直到昨天中午她得知董悦芸和秦文滔离开了安城、并永远不再回来的消息后,陡然变安静,并且主动找看守联系我们,说愿意交待钻戒下落。
“因为她当时表现得特别温顺,我们都以为她是诚心交待,加上我和小凡几个都在各忙各的事儿,所以我便随意派了两个平常做事还算细致的警员带她到她家拿钻戒。据警员之一小伍交待,当时一路上董宛卿都在问他们如果她交出钻戒警方会不会轻判一些她,为了让她顺利交出钻戒,他们都表示会适当轻判,还表示会帮她。她当时明显松了口气,还连声向他们表示感谢。
“在这种情况下,他俩就有些掉以轻心。到达董宛卿的住处后,董宛卿说钻戒在衣柜的保险箱里,带他们进她的卧室,正好小伍想上厕所,就让同行的小文单独陪董宛卿进了卧室。他们谁也没想到董宛卿的卧室里私藏着一根警用电、警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