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桓,这事儿必须和嫂子解释清楚!”
“你解释得清楚吗?”
闻泽煜有些急:“解释不清楚也得解释啊!总比误会越来越深好!”
“心虚的人当然解释不清楚。”
听出穆语的嘲讽之意,秦晋桓淡淡地说了声“无聊”。
他这副自者自清的模样让她生气极了,推开闻泽煜就向他冲过去,随手抓起了他面前的杯子。
只道她要砸秦晋桓,闻泽煜大叫着“嫂子别乱来”,一边跑过去拉。
不过穆语只是将杯子重重地搁至秦晋桓面前,咬牙骂道:“我的无聊都是缘于你的无耻!”
桌子被震得“砰”响,秦晋桓却只是皱了皱眉,既没发火,也没争辩。
倒是从没见过穆语发脾气的闻泽煜被吓着了,再次去拉穆语轻劝。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穆语将杯子里的碎橡胶一股脑儿倒在秦晋桓的键盘上。
说实话,她真想把这堆玩艺儿直接灌进他嘴里。
“这是什么?咦,还油腻腻的。”闻泽煜拿起一小片仔细打量,不过因为被切得太碎,他一下子没看出什么名堂。
“问他!这是在休息室里发现的。”穆语气呼呼地转过身,背对着秦晋桓。
听她这么一说,到底是过来人的闻泽煜看看那堆塑胶的切口,又联想到休息室里的布条,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再看秦晋桓的目光也变得不友善了。
秦晋桓显然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很吃惊,却没有出声解释,只是默默地端起键盘,将碎塑胶倒进脚下的垃圾篓。
穆语当他默认了,气得一脚将垃圾篓踢翻,厉声告诫:“秦晋桓,既然我还是你老婆,你就必须给予我相应的尊重!也必须履行自己相应的责任!明天我会来这里午睡,你必须给我做好三点:一,把尹安然的总裁助理之职解除——我不想再在这个办公室看见她;二,把密码锁的密码改了;三,把休息室里所有的东西都给我换新的!今儿我把话撂这儿了,要是你有一点做不到,咱明天民政局见!”
说到这,她突然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我穆语说到做到!”
说完,她不顾闻泽煜劝阻,拂袖而去。
她之所以把话说得这么绝,就是要试试看秦晋桓是不是真的不会和她离婚。如果他真的不会和她离婚,那以后就别怪她仗着他老婆的身份去约束他、去教训尹安然。当然,如果他同意离婚,那也好,她也可以彻底死心,彻底和他分道扬镳,从此心不为他动——之前已经动过几次这样的念头,只有这次她是动真格的。
这边,闻泽煜见穆语离开,也冷着脸质问秦晋桓:“你给我说实话,你和尹安然之间到底有没有那回事儿?”
“没有。”
“我就知道是尹安然在挑拨离间!阿桓,你必须立刻把这颗定时炸弹拆了!要不然指不定她以后又搞什么幺蛾子出来!嫂子现在对你的误会可是很深了,要是再……诶!阿桓,你去哪儿?阿桓?”
“把休息室里的东西都换了,密码锁密码也换了。”秦晋桓说完这句话,人已出了办公室。
闻泽煜听言一喜,忙不迭地点头应声。
穆语从秦晋桓办公室出来,径直去会议室休息,不想才到会议室肚子又痛起来了,她赶忙去厕所。
后面又跑了几次厕所后,脚有些发软的她才发觉不对劲,意识到中午吃坏了东西,赶忙向容剑临时告假,问过公司员工后,到附近诊所买了点药吃。在诊所略微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她准备再回擎天大厦继续自己的工作,就在这时,她无意中看见秦晋桓进了一边的宾馆。
这个时间点他不在公司呆着,去宾馆干什么?
谈业务?
可谈业务不是一般都在擎天集团自己名下的宾馆吗?怎么会去这么一家小型宾馆呢?
感觉不对劲的她,本能地跟了过去。
才走进大厅,她就看见秦晋桓径直往电梯口走去,尹安然赫然站在电梯口,明显是等他。
靠!
他俩一起进了电梯!
这是要去开房的节奏?!
那是一个包装精致的“小杜杜”!
他的私人休息室竟然有这玩艺儿!难道用密码锁就是为了方便他带女人来这里快活?!
秦兽!
无耻的秦兽!
一时间穆语觉得空气中都是让她作呕的暧昧气息,刚刚在床上躺过的身体莫名生出一股不适的痒意。
越想越觉得恶心的她,狠狠地将“小杜杜”摔在地上,准备拂袖而去,但走到门口中又觉得这样忒便宜“他们”了,顿步想了想,她扭转身来,捡起地上的“小杜杜”,接着从包里拿出防身用的解剖刀,把“小杜杜”“五马分尸”后,又在床单、被套、枕头上各划了数十刀、撕成碎片扔了一地。
扭头看见音箱设备还傲然屹立着,她又上前一脚踹翻——她可没办法想象他和女人一边听着悠扬音乐一边温情亲热的场面。
做完这一切,她退至门口放目欣赏,心里那口恶气总算消了些。收好解剖刀,瞥见已“五马分尸”的“小杜杜”,她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将它们包好,然后开门出去。
办公室里仍空无一人。
她径直走到秦晋桓办公桌前,将零碎的“小杜杜”一股脑儿倒进他杯子里。
“你要喝水?”
秦晋桓的声音不期在身后响起,把她吓了一大跳,差点碰翻了他的杯子。
“小心。”他扶住她,一边伸手去拿杯子,“我帮你倒。”
“不用不用,我不渴。”她才不要喝“小杜杜”茶呢。
“那你……这杯子里是什么?”
“呃,是……哎哟!”
“怎么了?”
“肚子疼。卫生间在哪儿?”她捂着肚子痛苦轻呼。
“休息室。”秦晋桓马上去开门。
“诶!外面没卫生间吗?”怕现在让他看到一片狼藉的休息室,少不得指责她,她才懒得和他争执呢。
“我还会偷看你上厕所不成?”他扔给她一记鄙视目光,随即伸手去点密码锁。
“诶……嘶——”
该死,怎么这个时候肚子痛呢?
着实忍不住,听见门“咔嚓”一声开了,她管不了那么多,紧绷着双腿冲进休息室的卫生间。
几分钟后,解决了问题的她一身轻松,洗了手,正准备开门出来,隐约听到外面有说话声,马上侧耳凝听,不想声音突然又没了,她悄悄将门拉开一条缝,看见站在床边的秦晋桓,正皱着眉盯着一地凌乱。
她心里突然有种很痛快的感觉。
“你做的?”
见他的目光往卫生间瞟过来,知道他在和自己对话,她强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门出去。
“床惹你了?”
她讨厌他的质问声,脱口反驳:“是你惹我了!”
“还在为安然的事儿不开心?”
“请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行吗?我听着恶心!”你们俩的行为更让我恶心!她在心里狠啐。
秦晋桓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你在吃醋。”
“鬼才吃醋了呢。”
“吃醋没关系,但也不应该把床弄成这样,毕竟这几天你中午都要来这儿午睡。”秦晋桓边说边收拾床上的碎布条。
难得听到他如此轻柔的声音,但她一点儿也不感动,冷冷地应道:“秦总放心,我不会再过来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