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雄……”
“今天是单号,我得去贞贞那边住,不能因为高兴而坏了规矩。”易伯雄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什么不能坏了规矩,不就是舍不得那只骚狐狸精吗!我呸!”隔着病房门,鲁雪娇狠狠地在地上啐了口。
陆宝贞是易伯雄的老情人,两人之间有个刚满二十岁的儿子易思哲,目前易思哲也进了宇驰实业任职。
易云哲对这个曾经已经见怪不怪,既没帮着母亲骂父亲,也没安慰母亲一句,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似在神思。
鲁雪娇对儿子的态度有些不满,忿声道:“如果今天是易思哲让易家风光了,还帮老大报了仇,你爹地肯定不会就这么轻飘飘地夸一句了事!”
易云哲却不介意母亲的挑拨,笑道:“明知宇驰的资金不足,在凤凰沟周边项目上,我可以压价,却还给了秦孝挚一分利润,妈咪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鲁雪娇自然不明白。
“为了报答秦孝挚和秦晋桓对我的恩情。”
“他们对你有什么恩情?!”
“如果当年不是他们弄死了易云瑞,这宇驰实业的重担怎么可能轮得到我挑?我又怎么有机会大展伸手?”
易云瑞是易伯雄大老婆的儿子,他大老婆死得早,出于对她的亏欠,他一直很宠易云瑞。后来他娶了鲁雪娇,鲁雪娇也为他生了易云哲,但他始终把易云瑞放在第一的位置。
此时鲁雪娇虽然觉得儿子的话有理,但还是有些不解:“他们又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报答他们,你也不能让人知道你是在报答他们,这不是白白浪费钱吗?”
“我不需要别人知道,我心里痛快就行。”
易云哲知道他心中的这种痛快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所以没向母亲解释太多。
鲁雪娇确实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但出于对儿子的尊重与敬佩,她也没多问,随即在床边坐下,语重心长出声:“儿子啊,虽然你现在出息了,但可千万不能骄傲啊,做事还得细心谨慎啊,陆宝贞那骚狐狸一直恨不得你能犯点什么错,把你拉下总裁的位置,将她那不争气的儿子替补上去呢!”
“我知道。”易云哲摆了摆手,缓缓躺下。
如果没有易思哲的虎视眈眈,他会这么轻易放手穆语吗?
想到穆语,他就觉得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心里便越发憎恨秦家人,想让他们家破人亡的冲动就越甚……
旭日东升,阳光明媚。
大风雨过后的早晨,空气格外新鲜,加上心情大好,穆语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一早起来连走路都哼着小曲。秦晋桓的心情也被她感染了,见她在扫地,故意拿纸巾揉成团掷她,几次引得她扑过来佯作要打他,两人顺势戏闹成一团。
正闹着,穆语手机响了——她一早借小护士的充电器充满了电并开了机。
见她掏出手机接电话,秦晋桓无意识地瞟了眼屏幕,突然就绿了脸,穆语随即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一时也慌了神。
给秦文滔打电话的是易云哲。
秦文滔知道他要问什么,不待其开口问,便先出了声:“易总,不管我怎么劝,他都不肯离开安城,我正在想别的办法劝……”
“干嘛要想别的办法?他不想离开就别让他走呗。”
没想到易云哲会这么说,秦文滔一时错愕:“易总,不是您让我劝他离开的吗?”
“我只是让你去试探试探他罢了。要是他真的打算离开安城,我还得叫你劝他别走呢。”
“为什么?”
“他要是离开了安城,哪天我想寻乐子,上哪儿找他去呢?”
“原来易总是这个意思啊?您不早说,吓我一大跳。”秦文滔大松一口气。
“怎么?担心你儿子?”
生怕被误会,秦文滔赶忙婉声解释:“我儿子承希很乖的,从来不用我操半分心。”
这不把秦晋桓当儿子看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易云哲听得在心里冷笑,转问道:“秦晋桓现在状态如何?”
“不好,很不好。”
“哦?”
“我拿他母亲遗产的事儿刺激了他几句,他气得又吐了一大摊血。如果没在医院,没医护人员及时过来救治,我再说几句,估计他会气晕过去。”
易云哲顿时大笑起来:“他也有今天!”
“只能说这两天连续发生的事儿给他打击太大,他没崩溃就算坚强了。”
秦文滔说这话时,语气中完全不带半点怜悯之意,反带出几分惋惜——惋惜这样子都没打垮秦晋桓。
易云哲怎么会听不懂他的心思呢?笑道:“他现在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你得趁热打铁,尽快搞定你家老头子,拿下秦家当家大权,坐上总裁之位,再给他致命一击,以后才可高枕无忧啊。”
“易总提醒得是,您放心,我已经在酝酿了。”
“这就好。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始终不答应和擎天签凤凰沟周边项目的相关细约,就是想等你坐上总裁之位以后再签,以助长你在公司的威望。”
“我知道,易总对我的一片好心我清楚得很呢。”秦文滔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不过这份细约可不能拖长了时间,到时候可会后患无穷,您可得抓紧时间啊!”
“会的。”
“那我等你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