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女人捂着手腕,神色冰冷的与白猫对视。

“呀!不要打嘛!都是自己人!”喜儿似乎是才从这一连串的变故中反应过来,赶忙惊呼。她上前一步,仰头看着白猫,说,“白猫姐姐下来啦。这是喜媚姐姐,我的同族。”随后,她又看向受伤的女子,“喜媚姐姐也别生气。你也知道的,白猫姐姐独居惯了,不习惯与人玩笑的。”

却说当年喜儿离开了白猫大王的领地,没多久就遇上了喜媚。两个妖怪本是同类,名字只有一字之差,就结为姐妹。喜媚年长,修为更高,教了喜儿许多东西,也将喜儿引上了吃人的不归路。当然,她们都觉得这是条金光大道。

喜媚早知喜儿有一个不能完全化形的白猫姐姐,这一回约定一同去三仙岛听道。野鸡和猫可没有同族之谊。妖怪聚在一起,总要分个高下。喜媚想当老大,一见面就给了个下马威。若是白猫落在她的手里,像宠物一般任她玩弄,自然要对她俯首称臣。可惜,她没抓着猫,反而被猫抓伤,落了下风。

“是妹妹失礼了,还请白猫姐姐勿怪。”喜媚笑容妩媚,腰肢柔软,盈盈下拜。妖怪的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白猫从从树干上跳下,落地时已是衣着清凉的猫耳娘。白锦露出礼貌疏离的笑容,道:“无妨。白锦。”

“白姐姐唤我喜媚就好。”喜媚似乎不在意白锦的冷淡,笑容愈发甜蜜妖娆。

白锦轻轻点头,没有说话。宅久了多少有点儿社恐。白锦不由得抱怨,喜儿也不说找了旁人。她转身,从树干上拎下晕乎乎的老鼠。

元始天鼠还没从晕乎乎的状态缓过来,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又被两只鸡妖身上的血腥气一冲,顿时胃里一阵翻腾,吐了。

看着吐了一身的肥老鼠,白锦嫌弃的皱眉。她招来清水,给老鼠仔仔细细的清洗一番,洗的元始天鼠直翻白眼。

有同行者,同行者还保持人形,白锦就不好用原形赶路了。妖怪即使是人形,走路的速度也不慢。但是,另外两位不用心走路。

喜媚一直挂着甜腻腻的笑容,凑到白锦身边,说着讨喜的话。白锦爱搭不理,她也能说得热火朝天。旁边更有喜儿捧哏,保证绝不冷场。

喜媚把白锦的容貌、衣品、身手夸了又夸,甚至那只肥老鼠,在她口中,也眉清目秀,仙道可期。白锦的反应愈发冷淡。

“说来我与喜儿相交,还要感谢白姐姐。”喜媚说。

“姐姐不是与我一见如故吗?”喜儿睁大眼睛,惊讶的说。

“妹妹的名字不是白姐姐取的吗?”喜媚笑着说,“我们这类又不是什么稀罕的妖怪。若不是听妹妹的名字与我这般相似,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哎呀!原来姐姐看中的只是我的名字?”喜儿娇嗔道,“我不依啦!”

“喜儿”这名字放在人身上,就是饱受地主阶级欺压村姑。“喜媚”呢,听着就是勾搭高僧破戒的妖女。哪里像了?

白锦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鸟类就一定得叽叽喳喳吗?

唉,真是愁死社恐了。

去三仙岛这一路,不只是荒山野岭,也要经过城镇、村庄。虽说时下仍有仙道混迹人间,甚至朝中大臣很多都是身具异术,但凡人对妖类总体还是恐惧厌恶的。喜媚和喜儿那样还好,最多是行为不端,不是良家女子,似白锦这等猫耳娘造型,委实不适合出现在凡人面前。

白锦化作原形,叼着肥老鼠跑得飞快,终于如愿的摆脱了叽叽喳喳的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