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真真而言,这是她的梦,这是她的未来。
如果她能痊愈,她会带着戒指回去,一天都不想等,她会直接和顾衍去领证,戴上属于他们两人的戒指。
郑重地将戒指收好,钱真真提上包慢慢往外走。
走出店铺,缓缓抬头看向前方,然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结果等她定睛一看的时候,慕容川依旧站在她前面不远处,而且正一步步朝她走来。
“真真,你怎么会在这里?”慕容川率先开口。
这话钱真真也正想说,“来出差,好巧!”
慕容川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看来我们挺有缘分的,我也是来出差的,没想到在异国他乡也能遇到,有空一起吃顿饭吗?”
钱真真几乎灭有犹豫,摇头,“不好意思,我晚上还有事情,没办法吃饭了。”
慕容川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承受着不该承受的事情,却依旧拒他于千里之外。
心里有些不甘,也有些不忿,本来想要告诉她实情的,可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对他而言真的是一次机会。
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真真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看着他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
办不到!
这段时间,他已经足够煎熬,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
并不是他在欺骗真真,而是那个叫罗森的男人,他在她身边,还能照顾她,保护她。
钱真真看着慕容川盯着自己,目光闪烁不定,弄不清他在想什么,而且现在顾衍不在身边,她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缠。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慕容川依旧没吭声,钱真真没有停留,说完转身就走。
只是在走了三步之后,身后传来了慕容川的声音,“真真。”
钱真真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回头,慕容川继续说道:“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只要你一个电话,我永远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你的身边。”
钱真真抿了抿嘴,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
当初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要是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她一定会非常感动,根本不会有后来出国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的好,她已经不需要了。
一步,两步……
钱真真渐渐走出了他的视线,慕容川当然不会等她主动联系,等她离开之后,就上了车快速追了上去。
转了一圈回来,钱真真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那种极致的压抑和恐惧感消退了不少。
当她看到医院的标识时,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迈步走了进去。
进了病房,换好了衣服,护士送来了几颗药片,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护士让她吃,她就吃了。
实际上,那都是些营养药片。
咚咚咚……
“进来吧。”钱真真懒懒散散地回应了一句,微微闭着眼睛。
慕容川瞪着他,然后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电话,直接说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害真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年轻人,有骨气是好事,但千万不能自不量力,你不放过我,得先得有不放过我的实力。”罗森冷冷一笑,“不过……我也没打算伤害她,反而是想成全你,这样天大的好事,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慕容川想起了上次对方说的话,一时间心里各种情绪涌动。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利用好了,说不定可以让你从顾衍手里将钱真真夺过来,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慕容川抓着电话的手越收越紧,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想要告诉真真真相,结果事情转了一圈,又朝着原来的轨迹发展。
他应该答应吗?
答应的话,真真以后要是知道真相会不会更加恨自己?
可要是不答应,他连真真的面都见不到,看不到她,他就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
脑子里快速闪过这些念头后,慕容川就没有再犹豫,直接回答,“好,我答应你,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她?”
“别急,事情太急的话,会让人怀疑的,你放心好了,这是你的好机会,等时机成熟,我会安排她和你巧遇,到时候你就能随时陪在她身边,抢回她的心。”
罗森嘴角牵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管我有什么目的,我不伤害你喜欢的女人,你帮我达到目的,双赢就够了。”
“但我不想……”
慕容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罗森强势打断,“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你如果不同意,我可以换一个人来做钱真真的男人。”
慕容川立马拔高音量,“好,我答应你,我配合你。”
“这就对了,等我的电话。”
说完,罗森直接挂了电话。
慕容川却微微往后退了两步,赵涛上前,将电话从他手里抽出去。
“别和罗先生对着干,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慕容川冷冷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心里的滋味儿却有些复杂,他一直期盼着这样再次接近真真的机会。
之前不管他怎么努力,真真和他之间都仿佛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
但是现在,他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接近她,他心底却又排斥又欣喜。
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
而钱真真在当天晚上到达了国,也通过电话联系到了那边的人,她被带进了医院,当天就做了各种检查,然后换上病号服入了院。
一个人远在他乡,承受着不能承受之重,钱真真内心的苦楚无法排泄。
虽然她身体还没有任何的不适,精神上的压力却压得她根本睡不着。
翻来覆去地,脑子里都是顾衍,他宠溺的笑,开心的笑,意味不明的笑,生气,冷漠……各种样子在她脑海里闪过。
在一起要分别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难受得快要承受不住了。
可是一个人躺在异国他乡的医院里时,那种孤寂感和思念,更像是决堤的洪水将她彻底包围,压迫得她连呼吸都难受。
就这样,她在医院住了下来,一住就住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