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志强礼貌但疏远地对陆齐霖点了下头,迈脚大步离开。
走出两步,身后的陆齐霖扬声道:“那个叫简单的……”
陈志强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那个女同学,是你带出来的吧?天赋不错,我会好好培养她。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
“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陈志强侧头往后看向陆齐霖,道:“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她也是值得你去培养的好苗子。不培养她是你的损失,跟我无关,我只是个体育老师。”
说完,陈志强不带任何留恋地迈步离开。
陆齐霖看着陈志强的背影,好半晌才笑出了声,眼里有水光。
“这么多年,还是驴脾气!一句软话都不肯说!”
陆齐霖擦了下眼睛,有湿润的水汽。
陈志强早就已经原谅他了,或者说,也许从来都没有怪过他,不是吗?
……
医务室里,简单原本打算自己用酒店里冰在小冰柜里的冰袋对付一下的,但吕泽镐和尤恬两个人态度很强硬,几乎是一左一右架着她来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今天值班的还是之前那位女医生。
女医生正帮另一个运动员拿药,一抬头就看见了被架进来的简单。
简单身上的举重服还没脱下来,只套着一件宽大的运动服,很明显是刚刚比完赛。
女医生把药递给那个同学交代了几句,笑起来:“比完了?”
“嗯……”简单低下头,有点尴尬地应了一声。
尤恬意识到这个女医生可能就是之前给简单处理过伤的医生,拉着简单走上前道:“医生,麻烦你帮她看看,她比完赛之后,手又肿起来了。”
“当然会肿起来。”女医生扫了一眼简单的手,就说:“我这边是治不了这种擅作主张的病人了,让她另请高明吧!”
观赛的人员在比赛宣布成绩后缓缓出了比赛场地,每个人都在谈论崇德的举重运动员从曾经的级级垫底到现在的场场拿奖。
不过大家讨论最多的还是那个第一次试举连杠铃都没“抓起来”,第三次试举却破了纪录的女生。
这个女生有一个很好记又简单的名字。
她的名字,就叫简单。
简单跟尤恬一起走出场地,尤恬并没有她对举重的执念那么深,但没有拿到第三名,她还是很难受。
“差点就能给社团拿回铜牌了……”尤恬自责地叹气。
“小恬,你……”
“你们都已经很棒了,如果还叹气,我这个老师都自愧不如了。”陈志强走过来,脸上难得挂着笑:“这个时候,你们就应该开心地笑!因为校领导已经知道了你们的比赛成绩,让我帮忙想想怎么奖励你们。”
简单一愣,开心地跟尤恬对视,两个人的眼睛都是亮亮的。
“呀!小单,你的手……”尤恬忽然注意到简单的手,惊讶地要伸手去拉。
简单面色一变,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身后。
看到她这个下意识掩藏的动作,陈志强瞬间又恢复之前严肃的表情,皱着眉命令道:“把手拿出来!”
简单犹豫着,还没来得及动,她的手被身后冷不丁出现的一个人拉了过去。
简单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身材结实的中年男人正盯着她的手看。
她吓了一跳,刚要抽回手就听到吕泽镐的声音:“教练!”
教练?
简单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想起她好像在裁判席上见到过,一时间呆住没有动。
“既然带伤上场,何必挺举的时候也加重?你不知道对一个运动员来说,不受伤才是最重要的吗?”中年男人的眉头几乎蹙在了一起,仿佛受伤的不是她,而是他一样。
“简单,这是省队的陆教练。”陈志强走上前一步,跟简单介绍。
简单抽回自己的手,对着陆教练微微欠身,有点紧张地喊:“陆教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