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狼狈

但是谢岩听说过姜家女儿的闺名。听说姜知行在时,似乎想把自己的二女儿许配给那个孽障。

姜家的二女儿,仿佛也叫什么淮姻?

谢岩精神猛地一震,忽然便顿悟了并肩王的用意。

——

这一天里,荣丰伯的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办红白事自古便是最累的,直到将近亥时,付明才堪堪抽身从祠堂中出来。

他去了自己亲娘纪氏的院子里。

原先因为有太夫人在,荣丰伯府上下治家极严。荣丰伯就只有一位侧室,还是去年刚立的。侧室虽年轻,却无子。加上正室已掌管内院多年,这侧室除了能在床笫间让荣丰伯高兴些外,并没有其他的威胁。

过了这些年的舒心日子,纪氏倒无所谓侧室的事情。

反正付明也大了,又有进士的出身,为官之路无限光明,日后这爵位定是落在自己儿子头上。

唯一可惜的就是,付明的妻子姜淮娡,娘家倒了,已无大用,而且姜知行被斩首,姜家又是以谋逆罪论处的。若是和这女人绑一起,纪氏可得担心儿子的前程了。

付明进了纪氏的房内,第一时间屏退众人,只留下了几个非常忠心的丫鬟。

纪氏一看他这架势便知他是有话要说,狭长的眼眸一沉:“这是怎么了?”

付明给自己倒口茶喝,他不急不缓地道:“母亲听说了吗,并肩王新纳了位妾,是姜氏女,淮娡的亲妹妹。”

“芬儿下午与我说了。”芬儿便是今日领淮姻去见淮娡的那位丫头。

以纪氏对荣丰伯后院的掌握程度,早听说了此事,也已经做好了打算。

纪氏年过四十,因日子过得顺心,保养地不错,她拿起一旁的针线绣了绣,低声道:“既然姜氏还有可能出头,那药,我会让人先停了。”

“母亲且慢。”虽说纪氏年岁大,但是不比付明读的书多,见的男人也不如付明多,付明自问算了解男人的臭脾气。

当初,他不是一样把姜淮娡放在了心尖上,现在又如何?

付明笑道:“若停了,赵家那边该如何交代。”

纪氏放下针线,看向他道:“那依我儿的意思?”

付明道:“母亲,您还不懂男人吗。王爷现在是对姜氏女眼热,可过了这阵子,王爷再宠她,也断不会因一个女人与我们府上发生冲突,终归还有祖奶奶的面子在。”

“何况,姜氏是病体缠身,忧心而去。就算王爷要过问,与我们又有何关系?”付明笑得衣冠楚楚,他装腔作势道。

纪氏是妇人,虽说有最毒妇人心的说法,但那毕竟是少数,事实上,男人若薄情起来,还是比大多数女人要厉害的。

她说:“也不好太操之过急。”

“对赵家的话儿已经许出去了,小心些便是。”付明道。

纪氏说:“既如此,我让芬儿减少药量,免得让人抓住了马脚。”

“母亲办事,儿哪有不放心的。”付明为纪氏捧上一盏茶,纪氏伸出一只的手细润接过,母子俩霎时笑得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