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算是提醒了杜义,他双手一抱拳,“田公子提醒的事,田老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要找下家,其实心里还是很忠于大人的,否则也不会这么设身处地的为大人着想。”
“嗤……”洛秋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前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只是不想李大人输的太惨,落得个赔了女儿又折兵的地步!”
看着洛秋一步步走远,杜义想要张口唤住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只能急的在房中团团转,不是停下脚来向门外张望,希望快点看到李耀祖的身影。
李娇儿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南宫泽盼了过来,她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此刻正在后花园中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捕获他的心。
“王爷……”李娇儿娇滴滴的喊了一声正兴致勃勃欣赏湖中金鱼的南宫泽,“王爷,那鱼你都看了好一会了,咱们去凉亭坐坐吧。”
南宫泽像是根本没听到,依然垂首俯瞰。李娇儿擦了擦额角的香汗,撅着嘴巴扯动南宫泽的衣袖,“王爷……”
“嗯?你在唤我?”南宫泽这才回过头来,“你逛累了,想要回去吗?那本王送你回去。”
“不不不……”李娇儿拼命的摇摇头,“我不累,我只是想请王爷去凉亭稍作休息。”
“凉亭?”南宫泽眯起眼来看着湖中的凉亭,“本王很想跟你去那坐坐,不过,你我来此的时间不短了,身后又没跟着随从,唯恐引起别人的议论,还是回去的好,游湖泛舟也不急于这一时。”
“回去?可我还没好好跟你说几句话呢。”李娇儿娇嗔道,“我好不容易盼着你来,你来是来了却不曾与我说半句甜言蜜语,一点都不像在王府的时候,那天你柔情蜜意的,让我好生幸福,可是隔了这几天,怎么就变了样?”
“呵呵……”南宫泽挤出一丝笑容,“娇儿,这里怎么可能跟王府相比,那是本王的家,本王可以无拘无束,自然可以和你情意绵绵,可是这里呢,这是李府,是一品总理大臣的家,本王有些顾忌也是应该的,毕竟你我还未曾有过正式的婚约,各方面总得有个有所避讳,不过,能和你短短片刻如影随形,本王也是心满意足了,有句话说得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娇儿,你懂吗?”
李娇儿按捺住想要投入南宫泽怀里的念头,娇羞的哼咛一声,“王爷,娇儿懂……”
南宫泽的再一次到访李府,跟洛秋在院中嘀咕了些什么,这一幕恰巧被杜义看到,杜义心生疑窦,在李娇儿邀南宫泽逛花园后立刻追问洛秋。洛秋满脸绝望,话中示意杜义趁早找个下家,免得连累了性命。此言一出,杜义惊慌失措,隐隐约约感到,南宫泽此次来访并不只是看李娇儿那么简单。
洛秋明示暗示说了好多话,可就是没直言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他心生退意,杜义急的抓耳挠腮,拉着洛秋势要问个明白。
“田公子,王爷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对大人失去了信心,你可不可以一股脑的说出来,别让杜某瞎猜。”
“好吧。”洛秋自知推脱不掉,索性坐了下来,“其实南宫泽并没有跟我说什么,或者说并没有说的那么透彻,只是在他的话中听到了他嘲讽的味道,他说我费尽心思的投奔了李大人,满以为可以跟随李大人干一番大事业,却不知人算不如天算,跟了一个穷途末路之人,怕是没有什么前程可言了。”
杜义喃喃的重复着穷途末路这几个字,低声自语,“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谁不知道李大人如今是如日中天,怎么会走向穷途末路?”
“杜先生,如日中天与穷途末路其实只隔着薄薄的一层,你也听说过物极必反这个道理,就如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在夕阳映红了天的时候是绝美至极,可是也预示着它很快就会暗下去。南宫泽口中的穷途末路想必不是随口说说的,李大人如今可谓是权倾朝野,皇上难道不担心吗?他肯定怕有一天他会被架空,成为一个傀儡皇帝,俗话说的好,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而且皇上也早有动李大人之心,只是苦于没有制胜武器,所以双方一直在暗中较量,而南宫泽今天竟然直言不讳的说出穷途末路这句话,想必一定是成竹在胸,至于这个成竹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其实南宫泽这次前来明显就是挑衅的,或者说是来警告咱们的,自古以来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力,而南宫泽今日就有这种气势,要不是我沉着冷静,恐怕单是气势上就被他压倒。”
杜义焦虑的在房中走了几圈,再一次看向洛秋的脸,从他一脸的凝重上看,杜义不由得有些脊背发凉,“田公子,你觉得王爷的成竹会是什么?”
洛秋苦笑的摇摇头,“杜先生,我可不是神算子,说白了我也只是一介武夫,杀人的勾当干的多了,可这揣摩心思的本事比起你来还差的远了,你都想不出来,我又怎么会猜的出来?”
顿了顿,洛秋接着说道:“杜先生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也许是我太过于紧张了,有些草木皆兵了,也许南宫泽只是吓唬我而已,或许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
“不不不……”杜义摆摆手,“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前王爷来这都是无计可施恨得牙根疼的样子,可这次不一样,他的脸上分明就是,就是……”
或许杜义一时想不起该用什么次来形容南宫泽的一反常态,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来,;洛秋一语道破,“洋洋得意?”
“对,就是洋洋得意,王爷一项喜怒不形于色,能让他洋洋得意的事不多,他与大人屡次较劲都败下阵来,这一次若不是有绝对的把握也绝不会得意忘形。”
“这么说你也觉得我不是危言耸听了?”
“是!”杜义无力的坐了下来,“田公子,你我是大人的左膀右臂,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