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承欢也不问春香到底有什么话要说于洛秋听,痛快的答应了她的请求,“你的话我一定带到,不管想什么办法,我也会让洛秋来见你!”
杜义轻手轻脚的来到洛秋的房门前,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到了门缝上倾听了起来,屋里死气沉沉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是根本没有人住过。
“砰砰砰……”杜义心下略有不安,暗想,“怎么这个时候了他还没个动静,不会是趁昨夜的雨偷溜出去吧。”他越想越不安,索性抬手大力的敲起门来。
“谁啊?”房间里响起了洛秋不悦的声音,随着一阵悉悉索索,房门打开了,洛秋眯着眼睛探出头来。
“呵呵……”杜义尴尬的一笑,“原来田公子在啊,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
洛秋侧身让进杜义并随手关上了房门,“我不在这我能去哪啊,有心出去逛逛,天气又阴的让人压抑,还不如在房间里睡觉来的痛快。”
“是是是,看来这雨还得下,下点也好,再不下庄家就该旱坏了。”
杜义边说话边有意无意的在房间里打量了起来,脸盆架上的油布衣引起了他的注意,趁洛秋桌前倒茶的功夫,他蹭到盆架前摸了一下油布衣,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洛秋的脑后像是长了一双眼睛,杜义的小动作丝毫没有瞒过他,他转身做了个请了姿势,“杜先生,早起沏了壶茶,这会恐怕泡老了,你凑合着喝。”
“噢?”杜义拖着长腔坐了下来,伸手端起茶杯端详了起来,“田公子不是刚刚起来吗?”
“我的确是刚起来,不过在倒夜香的来之前也起来一趟,我不喜欢那厮在我房里晃来晃去,索性把马桶拎出去,等他来收,那样就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他轻松点我也自在点。”
“那小厮啊,他有些不懂规矩,喜欢在主子的房里瞄来瞄去,我也不喜欢。”杜义顺着洛秋的话说了下去,“倒夜香的来时还下着雨呢,你就这么出去的,不怕淋湿了衣服着了凉?”
承欢将洛秋的身世一五一十的跟春香说了个清楚,这让春香懊恼又心酸,懊恼的是自己为何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洛秋一顿,心酸的是想起洛秋小小年纪就为了报仇而进入了杀手那样一个危险血腥的行当,而且为了报仇还不得不隐去她自己女儿身的身份。
春香觉得洛秋如今就像是置身虎穴那般危险,她生怕洛秋被狡猾的李耀祖看出什么破绽,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让承欢帮着洛秋杀死李耀祖的话。
谁知,承欢连想都没想断然拒绝,这让春香大失所望,又颇为理解的说道:“唉,我知道,这不是小事,闹不好会人头落地,你拒绝也是应该的。”
承欢苦笑的摇摇头,“大嫂,你觉得我是贪生怕死的人吗?你错了,不是我不肯,是洛秋不愿意。”
“她不愿意?为什么?难道手刃仇人不是她最大的心愿吗?”
承欢拉着春香的手,一脸的愤慨的说道:“大嫂,杀死李耀祖容易,可是麦大人的冤屈也就不能随之石沉大海,不得伸冤,还有那些受到李耀祖迫害的人,也都有冤不得伸。洛秋要的是将李耀祖的罪行公布于众,让他受到世人的谴责,唾骂,要的是用皇法将他治罪,杀死他只是图一时之快,并不能解决根本性的问题,你明白了吗?”
春香仔细听着承欢的话,两行热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原来,原来洛秋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所有受到李耀祖陷害,利用的人,要是志远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到欣慰,他不敢做,不能做到的事终于有人站出来为所有的人讨个公道了。”
“是啊,大嫂,如果洛秋能成功,那么麦大人,佳希的爹爹的冤屈就可以得以昭雪了,到时候你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承欢伸手擦了一下春香的泪水,“大嫂,别哭了,咱们还是祈祷洛秋千万不要让李耀祖那老狐狸看出什么端倪,但愿洛秋能顺顺利利的回到李府。”
“是是是,菩萨保佑我兄弟,不不不,是我的好妹子,菩萨保佑……”
承欢看着一脸虔诚的春香叹了口气,“大嫂,我几次三番的劝说洛秋不要去李府,可她就是不听,她说,李府有个独立的书房,那个书房里很可能藏有李耀祖贪污受贿的证据,或许不止这些,如果能潜进那个书房,找到相关的证据,就能提早揭露李耀祖的罪行,可是哪那么容易啊,说不定她人刚踏进书房就会被埋伏在书房里里外外的高手给团团围住,她虽然是杀手出身,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我真是有些害怕,怕她双拳难敌四手,怕她,唉……”
这话说的春香不由的一颤,声音略微颤抖的问了一句,“她真的会有危险吗?难道不去那个书房就找不到李耀祖的证据吗?”
“危险是肯定有的,洛秋说过,其实李耀祖到现在都还不是完全的信任他她,就连她出门都在监视之下,你说能没危险吗?李耀祖是个老狐狸,他身边还有一个谋士,两人一凑头就是一个歹计,他能把罪证摆到明面上吗?还不得靠洛秋一点点的去寻去找,而书房就是藏秘密的最好的地方,所以,洛秋坚信,揭露李耀祖的罪证就在那里面,而且,除了这条捷径再无他法,要是等李耀祖自己露出马脚还不定等到啥时候呢,咱们等不起,他现在就已经权倾朝野,再下去个几年他的势力就更不容易小觑了,所以,我虽担心洛秋的安危,但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如此了。”
“这真的是条捷径?只要咱们有书房里藏着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