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我是认真的,有你在我怕自己把持不住,加重内火。”连半夏不咸不淡地骗顾寒,被眼皮挤小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不担心顾寒不答应,目光对上几息后移开,开了盒盖,挖出药膏往脸上涂抹,红娘给的药膏属凉性,抹上去后,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那好吧,我听娘子的。”顾寒喜欢她的‘把持不住’,这是对他魅力的肯定,说明她很中意他,为了她的身体好,最后痛快地答应了。
见他冷眸中有一丝窃喜,连半夏忍不住偷笑,他真好骗。
“娘子,我来帮你擦。”顾寒心情很好,抽走她手里的药膏,亲手为她涂药。
连半夏没有拒绝,闭上眼睛躺回石床,用枕头垫着脖子,让整张脸上仰,方便顾寒涂药。
夜里,连半夏抱着笙儿回石床上睡,顾寒跟在身后,眼巴巴地瞧着,等到母女两睡下后也没离开,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冷俊的脸上没什么精神,瞧着有分可怜。
“怎么不去睡?”连半夏憋住笑,看着顾寒故意这般问道。
顾寒挑眉,不舍道:“我等娘子和笙儿睡着后,再睡。”
“我和笙儿先睡下了,你别守太久,早点睡。”连半夏打着呵欠,拎了只枕头给顾寒,然后调整好笙儿的位置,拉好被子闭上眼睛装睡。
顾寒坐在床边守了很久,她快睡着时,才感觉到身边空了,一回头,就见洞内垂挂的帘子动着,床边没了身影,人已经去了苗丹青那边的大通床。
很快,那边传来苗丹青惊讶的声音:“小师叔,你怎么来了?”
苗丹青眼神犀利,发现事情不对,小师叔的神情阴冷,眸中带怒,似有不满,而且大半夜不睡觉,手里拎着枕头过来,这……这是被小师婶赶下床了?
要死了、要死!
苗丹青浑身冒冷汗,一个鲤鱼打挺,从大通铺飞穿而起,提了自己的鞋袜远远躲着观察情况。
他一动,牛青和月九很快反应过来,速度起床,让出整个大通铺,惊魂未定地赤脚立在苗丹青身边,三人眼神快速交流,很快动作划一往后再退三尺,惶恐地看向顾寒。
“睡觉。”顾寒冷冷地答着,语调生硬不带感情,一听就是心情不好,正在生闷气。
顾寒随手把枕头一扔,不满地躺下,侧身对着隔帘,眸中烧着把火,狠不能碎了碍事的帘子,让他能一直看到笙儿和娘子睡颜。
有杀气!
远远观望的三人倒抽冷气,洞内一片寂静,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苗丹青尴尬道:“最近武艺荒废,今晚还是好好练。”
“副使大人说得极对。”牛青附和。
月九没出声,动作比谁都快,第一个拔腿往山洞外跑,牛青和苗丹青紧随其后,三人慌慌张张出了山洞,谁也不敢再回洞中,到外面后,各自找颗高松自挂东南枝一夜。
如法炮制,红娘的药效果太好,连半夏一早停用,天天顶着一张水肿脸要求和顾寒分开睡,其他三人只好每夜继续到洞外自挂东南枝。
三天后,连半夏脸上的水肿总算消了,揽镜左右仔细照照,实在没找出半点水肿,只好放弃整治顾寒。
这些天男人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顾寒不是傻子,更不是普通人,贵为一教之主,他有自己的高贵和骄傲,能为她忍耐到现在,可见他心里有她,而且分量不轻。
这几天,他憋着委屈,连笙儿都受到影响,哭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要哄上许久才能乖乖的不哭不闹。
这会儿,顾寒脸色十分难看,冷冷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连半夏勾勾嘴角,放下手中的铜镜,走到顾寒身边,踮起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双手捧着他的脸轻声道:“傻子,今晚你搬回来和我们一起睡吧!”“好!”顾寒的耐心这时也耗尽,阴沉的冰山之容轻轻松松被她一句话粉碎,许久未见的傻笑浮在眼中闪闪发亮,大手一揽把她抱在怀中,不满道,“娘子以后不许再这样分床睡,我不喜欢,会生气的。
”“行啊!只要以后你不乱来。”连半夏爽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