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瑞一听这话急了,不安道:“你是不是还在为朱家小姐的事恼我?”
“你想多了。”怎么突然提这事?连半夏抬头看包瑞。
“半夏,你放心,我会为朱家小姐讨回公道,抓住真正的凶手。”包瑞突然很严肃地看她,向她保证着,笃定的语气十分自信,似乎已经想到应对办法。
连半夏见他底气十足,不由得惊讶,正要问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线索时,一直坐在旁边的公子轻笑道:“姑娘暂且信他,这次无论凶手是谁,都逃不掉。”
原来如此!
连半夏仔细观察过眼前的蓝衣公子后,轻点了下头,便猜出包瑞用的法子是什么,这家伙,果然人脉挺好,结识不少权贵一族。
眼前这位公子,气度与旁人不同,右食指结着厚茧是个经常使用笔墨的人,右手掌心有茧贯用长剑,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如果真是能帮上包瑞的贵人,不是皇子便是王爷。
“姑娘在看什么?”发现她在看他,蓝衣公子觉得有趣,刻意将有着茧的手心露给她看,像是知道她在看他的手。
该死的包瑞,肯定已经把她的事和这人提过了。
一看对方露出掌心,连半夏怒瞪包瑞,怪他多事,自然不想回答对方,甚至不想搭理眼前的两个男人。
连半夏想赶人,还没开口,就看到左相夫人分给她的丫环提着药包进来,问道:“姑娘,药取回来了,等会儿就给你煎上。我来问问,姑娘可有其他吩咐?”
“帮我打些热水,我想沐浴换身干净点的衣服。”连半夏没指望包瑞去办这事,只好摆脱靠谱的丫环。
丫环得了吩咐应了声是,便离开房间,到外面的小厨房烧水煎药。
包瑞大约看出她烦了,加上知道她马上要沐浴,不方便有男人在,就起身和她告辞:“你好好休息,晚些时辰我再来陪你说说话。”
“别来!我刚死里逃生,身心疲惫,要睡很久。”连半夏斩钉截铁拒绝道。
她怕了包瑞的热情,明明他们不熟,他却老想着接近她。这可不好!
“人醒了吗?”徐大夫刚交待完话,美妇人被嬷嬷推进来,看到连半夏醒着,淡漠的眸中有了波动,柔和的目光有些复杂地盯着她看,嘴唇微动似乎有话要说,却又迟迟不开口。
她是被这位夫人救了吗?
连半夏疑惑,被夫人目光盯着,有些尴尬,正想问句‘我们是不是认识?’,话没出口就看到包瑞一脸急色地冲进来,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抱了满怀。
包瑞快被她吓死,紧紧抱着她说:“你可吓死我了!”
说完这句,包瑞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小声问道,“你是怎么掉进清瑶郡主府中的荷塘?是郡主让人做的吗?”
知道还问?
连半夏丢了个冷眼,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事关郡主,她心里清楚,就算包瑞知道真相,也不能拿郡主问罪,朱小姐的案子就是事实。
古代官场黑暗,不是所有的冤屈都能被洗刷得清的,她现在没有力量动摇清瑶郡主,何必拖包瑞下水。
“包瑞,帮我个忙。”连半夏被抱得难受,用力把人推开。
包瑞眼中有抹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看着她问:“让我帮你什么?”
“帮我安排一辆马车,送我回药安镇。”如果寨主的话是真的,连半夏决定去趟当铺,找人传信给顾寒,通知他尽快带笙儿回来,准备南下。
这里已经不能再呆,有清瑶郡主在,日后麻烦肯定没完没了,她不想牵连爹娘和姐姐一家。
“姑娘要走?”一旁的夫人听说她要走,眉心轻拧着,有点着急,开口挽留她,“姑娘身受重伤,听徐大夫说需要好好静养几日。
姑娘是在清瑶府里落水受伤,不养好身子再离开,我良心难安。还请姑娘留下来住上几日,你和清瑶的事,我自会为你做主。”
郡主她娘?
她难道还在郡主的私宅里吗?
连半夏听到妇人的话,有些惊讶,既不相信她会公正无私,又不愿信她会护短,毕竟对方的眼睛很诚实、认真,看上去不像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