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给笙儿准备的奶粉还在,装着她小衣服的背包也还在,笙儿就这么被带出去,饿了怎么办?顾寒脸上一寒,差点一掌轰掉整个客栈,好在马福看到他回来,过来和他打招呼:“小顾你回来啦,怎么不高兴?是不是在等妹子,妹子从出门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估计事情还没办完,你再等等,
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这几天马福一直都在研究连半夏给他的图纸,好家伙,就那工程,做下来得花几千两银子。他这妹子本事真大,比男人忙些也是正常合乎情理的。
他正这么想着,就听到顾寒问:“我那侄儿带笙去哪里了?”
“啊?你说苗小哥啊,他和平常一样,天一亮就带着笙儿和他的小媳妇出门了。”马福习以为常地说。
很好,竟敢带着他的笙儿出门吹冷风,看来那屋皮是不想要了!
顾寒冷笑,转身出了客栈,他要去找苗丹青,然后痛打对方一顿。
瑶云谷有传信的音哨,找到苗丹青不难,顾寒放出音哨,不出半个时辰,小铃铛匆匆忙忙赶来见他。
“他人呢?带我去找他。”顾寒冷着脸,眼里结着寒冰,气势有些吓人。
小铃铛被他的气势吓住,原本想帮那人一把,现在腿脚发软,出于对顾寒的敬畏二话没话,认命地带着他往镇里一家勾栏院去。
要进去时,小铃铛冒死问道:“教主,需要清场吗?”
“不用!”顾寒拂手拒绝,打了记眼神让小铃铛继续引路。
小铃铛神色在变,犹豫了下才继续去推门,引他进门。
烟花之地,顾寒没有去,自然不懂里面的门道,不过一进那屋子,满室的胭脂味和酒味,直熏得顾寒皱眉,眼里露出厌恶之色。
什么肮脏的地方,居然敢带笙儿来这种地方受罪,他是真不想活了。“他在哪里?”顾寒怒问一声,恨不能现在就抽苗丹青一顿。
无论是哪种情况,连半夏都不允许发生。
张家媳妇已经晕过去,怎么也叫不醒,就是叫醒也没力气生下孩子,没有办法,只能手术,不过不是剖腹,只是把宫口前开些,靠外力把孩子推出来。
手术一点也不简单,特别是推孩子,这种技术活,她是生手,做起来提心吊胆,等孩子平安出生后,她全身都是汗。
好在一切顺利,大小平安,没有体内出血,连半夏做完宫口缝合,消完毒就让肖婆子进来帮忙:“肖大娘,你进来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的姑娘,姑娘辛苦了,你到一边歇息吧。”肖婆子看到一对光屁股小子在床上哭,身上还有血水没有清洗便过去帮忙。
要抱孩子时,发现张家媳妇没动,脸色跟鬼似惨白,肖婆子吓了一跳惊道:“她怎么了?”
“晕过去了,不久后会醒。”这又不是稀奇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连半夏郁闷地看了眼瞎咋呼的肖婆子。
肖婆子不敢不信她,留了个心眼,趁着抱孩子时,用身体遮住她的目光,快速探探张家媳妇鼻息,确定人还活着,才松了口气。
然后,她抱着孩子要拿干净的热水洗身,惊得连半夏吼起来:“你别动!谁让你给孩子洗澡的?”
这不是存心要害孩子吗?
作为一名接生婆,她算半道出家,经验不足,书面知识学了不少,连她都知道刚出生的婴儿是不能洗澡。
因为孩子出生后,生身会有一层白白东西,是在母体里带的,对孩子有保护作用,而且也会作为营养被孩子吸收。
如果被洗掉,会降降低孩子的抵抗力。
肖婆子是位资深接生婆,这点常识难道会不知道吗?
连半夏很生气,不知道对方安的什么心。
肖婆子被她吓到,抱着孩子没敢用热水擦,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为什么连半夏会责备她,给孩子洗澡是每个接生婆都会做的事啊,难道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