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根本承受不住,手脚都被绳子束缚着,身子一软,直直跪了下来。
那闷沉的一响,膝盖骨重重的砸在冰凉的甲板上,仿佛骨头都快碎了似的,后脑勺被那人死死按住。
紧跟着又“嘭”的一声,那根摇摇欲坠的桅杆彻底断裂,掉入海底。
……
“容容!”玄煜一脸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眼底布满的血丝就像藤蔓似的蔓延,他能感觉到胸口那股压抑的怒火已经到了快要爆炸的边缘。
该死的!该死的!
他们竟然敢打她!!
帕姆似笑非笑的勾着唇笑了,故意用一种极为愉悦的语气扬声斥责手下,
“你不想活了吗,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对黑手党教父夫人动手动脚。”
容离耷拉着脑袋,早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了,耳朵也嗡嗡直叫,那一股疼意从后颈瞬间蔓延到尾椎骨,好像全都错位了一样,意识也越来越错乱,越来越混沌……
疼……真的很疼……
可是,都不及他的手疼。
容离动作僵硬的缓缓抬起头,愈发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他那一双心疼至极的眼睛,漆黑泛红。
她努力的扯了下嘴角,朝他轻轻的笑了笑。
玄煜突然有些心慌,意识到他要对她说什么的时候,容离睫毛颤眨了一下淡淡微笑着说,
“玄煜,我们见过。”
玄煜一怔,突然,傻了!
【我们见过……】
这句话,是他一年前在加拿大被暗算受伤在医院里见到容离时说过的。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冷冷清清的气质美女,他以为是自己一见钟情,所以才会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他趁着她替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故意虚握住她的手腕,笑脸盈盈的眯着眼,用了一种最俗套的搭讪开场白,
“嘿,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儿见过?”
一阵夹着血腥味的海风肆掠而来,玄煜猛地惊定,只见她脸上的泪水更多了,却笑眼温柔。
他心口剧烈一震,闷闷的,沉沉的,好像有一股东西就要冲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