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若是靠争抢而来,那么婚姻也势必是算计一场,这么简单的道理,盛浅予竟然不懂。
如今感情已成过眼云烟,现在两方拼的是身家利益,动不动就是要命的赌注,在全家老小的命运面前,往日里那些情情爱爱,听着都分外可笑。
宋喜跟乔治笙商量,“我们不能再原地等着谭闫泊开口了,只怕他还没等开口,对方就会让他永远闭嘴,盛浅予教唆谭凯的事儿,当时你叫人找孙浩泽的时候就录了音,这些都可以拿去给谭闫泊听。现在的谭闫泊是惊弓之鸟,你说得对,他不信盛家也不信乔家,包括两家递给他的所谓证据,他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他的神经已经绷到一个极限,就看达到临界点的时候,选择的是说还是死。”
乔治笙说:“你还是心太善,对付这种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没用,要把刀架在谭凯脖子上才行。”
宋喜眼带担忧,“这么做是在赌。”
乔治笙说:“无论对的还是错的,我们每走一步都是在赌。”
乔顶祥说过,不是对的就一定会有好结果,同理也不是错的就一定是坏结果,不然这世上怎会有‘好人没好报’以及‘祸害遗千年’?
对错是主观判断,结果是老天决定。
听起来好像不怎么公平,但事实就是如此。
时间紧迫,的确容不得宋喜的怀柔战术,乔治笙叫人把证据递给谭闫泊,并且明确表示,要么大家一起当同盟,干掉共同的敌人,要么就当谭闫泊要站方盛,那就别怪乔家把他当敌人,对待敌人的方式,只有一个,斩草除根。
谭闫泊只有一晚的时间考虑,若是隔天乔家没有听到监委会的动静,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见谭凯了。
乔治笙抓盛浅予回来,一来是替宋喜出气,二来也是打方盛两家的脸,饶是他们在夜城权势滔天,乔家依旧可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这次是带走又送回来,下一次,也许就没这么好运。
盛浅予前前后后失踪不过四小时,盛峥嵘气得恨不能抽警卫员的大嘴巴,贴身保护也能把人给跟丢了,方耀宗更是要调人全城搜索,结果人还没等派出去,盛浅予回来了。
回来后的盛浅予看似正常,可又特别不正常,因为冷静中夹杂着心灰意冷后的绝望,被问及被谁带走,发生了什么事,她三缄其口,不是想替乔治笙遮掩,而是有些话,说出来就是打自己的脸,她宁愿把发生的一切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再说一个字。
能让她这样的人除了乔家那位还有谁?这回不光是盛峥嵘大怒,方耀宗也气得摔了茶杯,说:“欺人太甚!”
想他方耀宗的外孙女,竟然在夜城被劫走四个小时,传出去不是笑话是什么?
他把盛峥嵘叫到面前,问:“之前让你派人去查乔家,查到什么了吗?”
盛峥嵘说:“前两天让人问了,说还在查。”
方耀宗沉下脸道:“他们说还在查你就放任让他们查,那查到什么时候是个头?等到火烧到你我身上,他查出来又有什么用?”
方耀宗平日里鲜少动肝火,这次也真是被乔治笙给气着了,连带着把火撒到盛峥嵘头上。
盛峥嵘不敢有丝毫不快,垂着视线,应声道:“我马上叫人催一下。”
方耀宗原本没有看他,闻言,目光缓缓落到他脸上,盛峥嵘只觉得犹如芒刺当头,汗如雨下,心底却特别凉,一瞬间的冷颤,他察觉到哪里说错话,赶紧重新组织语言,“我的意思是,让人点一点沈兆易,把乔家经济犯罪的‘证据’给他。”
方耀宗望着盛峥嵘三秒有余,随后重新移开视线,沉声道:“你之前不是怀疑沈兆易是乔家那边儿的人吗?正好试一试他,‘证据’给到他手里,他要是接就接了,要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