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敏用肿胀的眼皮翻了一眼,继续吃;宋喜是打从乔治笙落座的第一秒,内心就在盘算着,她是不是该走了?坐下当个外人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正琢磨着,霍嘉敏的手机响了,她从包里翻出一看,脸色稍变,随即按下挂断键。
霍嘉敏很想努力维持着没事人的状态,但随着手机接二连三的响起再挂断,她到底是被磨光了耐性,起身出去接。
桌上只剩宋喜跟乔治笙二人,宋喜挣扎再挣扎,终是鼓起勇气,主动开口说:“你先吃,我出去跟嘉敏打声招呼,先走了。“
说话间,宋喜拿起包,刚一抬屁股,腰还没挺直,只听得乔治笙说:“我是瘟疫吗?我一来你就走。”
宋喜闻言,神色不免一变,顿了一下才回:“不是……”
“那是不想跟我一桌吃饭?”
乔治笙在说话的时候,从未抬头看宋喜一眼,但压迫感却是实打实的强大。
宋喜莫名其妙的红了脸,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脸红,正要出声说话,余光瞥见不远处霍嘉敏走过来。
宋喜趁势别开视线,看向霍嘉敏,霍嘉敏面色不善,走近之后才说:“你们先吃吧,我结完账了,改天约。”
宋喜问:“怎么了?”
霍嘉敏拿起包,不避讳的说:“他找我,我去善后。”话罢,她又补了一句:“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跟宋喜点了下头,霍嘉敏风风火火的走了。
宋喜站着,慢半拍才对乔治笙说:“你不去送送她?”
乔治笙兀自垂着视线吃东西,淡淡道:“她又不是路痴。”
宋喜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乔治笙什么好,丫的不近人情有时真不分关系远近。
经宋喜这一番开导,霍嘉敏有种天灵盖发麻的茅塞顿开感,将所有的悲伤跟郁结化作愤怒与报复,她觉着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分外轻松。
宋喜看她拿起面前酒杯,出声说道:“喝完这杯酒,你跟我走。”
霍嘉敏连问都不问,两人兀自碰杯,尽数饮下,然后起身往外。
一起出了禁城,宋喜带霍嘉敏去到街对面的某家饭店,随便找了个顺眼的座位,落座之后,宋喜才说了句:“你饿不饿?我都要饿死了。”
每次从乔家出来,宋喜都是空腹状态,她身体力行做到了,绝对不欠乔家一粒大米。
霍嘉敏说:“我一天没吃饭了,你不说我还不觉着饿,现在才后反劲儿。”
宋喜一边低头看菜单,一边道:“老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之前想不通憋气,吃不下也就算了,现在你要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就是变相的在向敌人服软。”
霍嘉敏如今已把韩中视为阶级敌人,宋喜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化悲愤为食欲,肿着的眼睛费力的瞪了一下,她出声道:“吃,你说的对,我何必为个人渣折腾自己?”
宋喜抬手叫来店员,在征求霍嘉敏的意见之后,两人点了十个菜,其中还不乏水煮鱼和干锅虾这种大菜,吓得服务生忐忑的问:“请问咱们这边几位?”
宋喜面不改色的说:“就我们两个。”
服务生面露尴尬,好心提醒,“咱家菜码挺大的。”
宋喜莞尔一笑,下巴一抬,示意对面的霍嘉敏,“没事儿,她能吃。”
服务生看了眼霍嘉敏,霍嘉敏好面子,此时又把墨镜给戴上了,外面大黑天,坐在饭店里面戴墨镜,服务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僵笑着点了下头,转身下单去了。
待到服务生走后,霍嘉敏又把墨镜摘下来,闭目做眼保健操,嘴里叨念着:“我要是早点儿认识你就好了。”
宋喜闲来无聊拿着餐布折东西,不以为意的说:“早认识我能怎么样?你该遇见谁还是会遇见谁,该犯傻还是会犯傻,都说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其实是人的本性,不撞南墙不回头,身边的人告诉你再多,你不自己知道错知道疼,是不会相信的。”
霍嘉敏揉了会儿眼睛,慢慢睁开,看着对面垂着视线的宋喜问:“你现在还会想你前男友吗?”
宋喜吊儿郎当的回答:“你问哪一个?我前男友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