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朕都已经说过了,你要好自为之才对。另外,这三日里,师傅都教了你什么功课,这就给朕背过来吧。”
“孩儿尊旨。”
不得不说皇上在教育小阿哥方面还是挺有一套法子的,毕竟前面有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几个年长阿哥,他也算是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因此福惠不要说在他这里,就是在冰凝跟前都不可能闹出什么大天来,才刚刚有一丁点儿的火星都被他即刻扑灭了。事实证明成果的确是斐然,刚刚还得意洋洋地向他炫耀与冰凝况战的福惠阿哥此时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小脑袋瓜垂得低低的,眼睛也不再复神采飞扬,语气更是充满了谦恭与不安,不但不敢再讲任何条件,就是回复皇上也用了极其恭敬的“孩儿遵旨”四个字,说完也不敢再等皇上催促直接将这几天新学的《茅屋被秋风所破歌》以及“五十步笑一百步”、“破釜成舟”等等几个成语故事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
皇上有些日子没有检查福惠的课业了,此时听小阿哥将积攒了三天的功课一口气全都背得头头是道,当即是格外欣慰,一边听还一边不住地微微点头。由于彼时的教育奉行的是严厉法则,因此就连普通百姓人家都是以“严师出高徒”为准则,更不要说对皇子教育格外苛责格外重视的皇家了。毫无意外,皇上可以说是最为严苛之人,用鸡蛋里面挑骨头来形容都不过分,但是此时此刻听到福惠阿哥的课业成果,他竟是没有能够挑出半丁点儿的错处来。不过由于他天性如此,即便是六十阿哥完美地完成了课业考察,他仍是不肯轻轻松松地放过小阿哥。
“你刚刚将《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背得是滚瓜烂熟,朕很是欣慰,不过你脑子一直格外聪明机灵,背个书自然是难不倒你,那朕今天就考考你别的吧,你来给朕说说,与这首诗意境相仿的还有哪一首?”
皇上即便是见小阿哥也是时间有限,在这有限的时间里除了考察课业之外,还要询问日常生活等等,因此一般情形下都是检查福惠的背书情况,今天他突然间不按常理出牌,来了个另辟路径,可是将头一回面临这种情形的六十阿哥给弄懵了,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
“回,回皇阿玛,您是问孩儿这首诗与其它哪一首诗相仿吗?”
“正是,正是。”
“那首诗,也是孩儿学过的吗?”
“当然,没有学过的朕怎么会考你呢?”
见福惠一副茫然的样子,皇上知道这道题对于三四岁的娃娃来讲实在是太难了,但又总觉得做为他这个天子的阿哥定是要聪明绝顶、盖世无双才行,更何况还有那么一个聪慧的额娘,这龙生龙凤生凤可不是白说的,不证明出来给旁人看,他实在是不甘心,因此他难得地悉心教导起来。
“朕记得这《茅屋被秋风所破歌》里有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你再好好想想。”
六十阿哥的天资确实是太过聪颖,只皇上这么稍稍提醒一下,他就立即醒过味儿来,由于回答出来这么难的题目,心中实在是太过兴奋,连语气也一下子不似刚才那般恭恭敬敬、小心翼翼,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