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瑾姗并不是去做出卖自己身体的事情,的的确确是而被三爷介绍去送酒水的,但是在夜来香里面送酒水,可不比一般的地方。
事已至此,叶瑾姗知道自己是不能打退堂鼓的,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夜来香的大门。
十分钟后,叶瑾姗换好衣服,和今晚一起当班的“兔-女-郎同事”们,在服务间里面排成一排站好,听领班的红姐训话。
“你们的工作很简单,就是给客人们送上酒水和果盘。”
略带威严的声音,让整个服务间里充斥着满满的紧张感。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被顶级的隔音材料隔绝在了门外,却让人无法忽视那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的糜-烂气息。
窄小的服务间里,十几个女孩挤在里面整齐的列成一排,一个个头上戴着兔子耳朵,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被装扮成兔-女-郎的模样。
“把胸都给我挺起来,既然来这里工作,就不要遮遮掩掩的。”在她们面前,是一个高挑的女子,浓艳的妆容,眼线夸张的上挑,身上穿着桃红色的晚礼服,领子很高,紧紧的系着,衬托着她天鹅般雪白长颈优雅之极。
“是,红姐。”女孩们整齐的应了一声,跟着有几个人咯咯的小声笑起来,互相推搡着玩闹。
红姐绷紧的表情,因为这些女孩的笑闹而松懈下来,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的道:“你们啊!快去干活吧!记得十二点的时候,来找我结工钱。”
女孩们笑着推门而出,白花花的长腿晃得人眼花。
“叶瑾姗,你是新人,要好好表现哦!”红姐看着最后走出来的女孩,轻轻笑着嘱咐道:“别怕,我们这里的客人素质还是挺高的,不会随便卡油的。”
第二天晚上,当叶瑾姗下班后,在厨房里面告诉叶母自己爸爸的病情有多严重时,叶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叶瑾姗确认过后,才相信这居然是真的。
她几乎站不稳,手扶着桌子才能站住。沉默了片刻,叶母的脸色几乎是骤然突变,然后,眼泪汹涌而出,“小珊呀,”面部不能控制的震颤让她闭上了眼睛,“我好害怕,妈妈好害怕。”
叶瑾姗转过身去关上厨房的门,然后紧紧地拥抱她。
叶母颤抖成了一条泛着浪花的河流,后背上起伏的骨头颠簸着划着叶瑾姗的手心。叶瑾姗轻轻地把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叶母的眼泪也弄湿了她的脸。
“妈,”叶瑾姗轻轻地说:“我也怕,怕得不得了。”
“不一样。”叶母短促的说话声冲破了重重叠叠的呜咽,听上去像是一声奇怪的喘息,“那是不一样的。”
“好了,妈,”叶瑾姗一边轻轻怕她的肩膀,一边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我们不要哭来哭去的,现在还没到哭的时候,来,你现在先做饭好不好?转移一下注意力……弄个汤吧,爸现在需要好消化暖胃的东西。你不擅长我帮你一起,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呀,不然你也倒了,我该怎么活啊!”
“好,好。”叶母奋力地用手背抹了把脸,似乎在用全身的力气,遏止哭泣这生猛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跳出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在餐桌上,叶母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把叶父的病究竟有多严重的情况告诉了他。
让叶母和叶瑾姗都没有想到的是,叶父听了以后居然表现得异常平静,像是早就料到会到如此地步一样。
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反过来安慰她们娘俩说:“人各有命,哪个人到头来还能不死?是个人呀都得死,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得了这个病,我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我就是担心,治疗会花太多钱,咱们家里哪有钱——”
叶瑾姗打断了父亲的话,“爸,你放心吧,钱这方面,我来想办法,该治疗还是要进行治疗的,万一有奇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