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箴在的时候,大多不叫他进门,三言两语的打发了,即便郑扬扬言要找她,卫箴也不放他进府,郑扬不好硬闯,通常都作罢。
可是卫箴要不在家,她不好阻拦,卫平呢又拦不住,少不得她要陪着寒暄几句。
郑扬没有恶意,但也没有什么非要见她不可的理由,这才是叫谢池春最头疼的地方。
他今天又过来……
谢池春慢吞吞的起了身,一面说知道了,一面要往外走。
她打从卫平身过去的时候,卫平的嘴角动了动,显然有什么话想说,但到最后,也不过深深望她一眼,把所有的话都收了回去,一个字也没说。
他的确不喜欢谢池春,她这样出身的人,凭什么住在少爷这里不离开?少爷待她很不同,他又不是个傻子,一直都看在眼里的。
眼下她又跟郑扬不清不楚,郑扬每每登门都是来寻她。
这里是北镇抚使的府邸,郑扬一个西厂提督太监,老是往这儿跑,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但他是个奴才啊……
卫平看着她出门的背影,咬了咬牙,把所有不满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头。
却说谢池春脚下不耽误,往前厅方向过去,她才一进了门,就瞧见郑扬大马金刀地坐在侧边儿圈椅上。
她又下意识的拧眉,提步进了门,开口时语气是清冷的:“郑公今天过来,又是叙旧?”
郑扬听见她的声音侧目看过去,嘴角微微上扬着,眼底也噙着笑:“今儿个,可不是为叙旧。”
谢池春一愣,旋即回了神,往他对面方向坐下去,跟着才问:“那郑公来是做什么?不找下官叙旧,下官的伤也早就痊愈了,今儿个,有了新的理由?”
“我这见天往卫箴府上跑,到头来,小旗还是一口一个下官,真是生分啊。”郑扬端了茶盏,细细的品了口茶,又把茶盏往方桌上放下去,仍旧看谢池春,“卫箴在家吗?”
前头那句话,谢池春压根儿没打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