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澜同意了于林的合并提议。
这让于林很意外,以为今天怎么也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秦江澜,没想到一提苏文若,秦江澜就答应了。
于林得到准确的答复,很快就离开了帝景苑二八零八,开车出了帝景苑,也就是在那时,看到苏文若站在小路边上发呆。
于林走后,书房的门打开,江参谋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凝重的问秦江澜:“你觉得于林是真心想要合并公司?”
秦江澜短叹道:“他这是要跟我决裂了!”
江参谋问:“那你还答应他?”
秦江澜说:“如果不答应他,他还是会有别的由头,既然开始了,躲着也不是办法。”
江参谋皱着眉头:“你不怕整个公司被吞掉?”
秦江澜抿嘴顿了顿:“他吞不掉,顶多架空我的管理权。”
江参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恼:“这跟把公司全给了他有什么区别?”
秦江澜走出去阳台上,吹着和缓的夜风,望着外面的绮丽夜色说:“如果他存了这份心思,那她就不会幸福,自从她病好之后,就觉得自己欠了于林很多,不敢面对自己的心,连正视我的眼睛都不敢,她那是在煎熬自己的良心,或许再经过这次,她能够把于林从心底问心无愧的拔出去,如果不这样,我就是强要了她回来,这辈子她依然会不断折磨自己的良心,活在痛苦里。”
江参谋诧异至极:“你想要她,我可以理解,可你把整个公司送到他嘴里去,还能掏回来吗?”
秦江澜说:“不这样,如何能让她明白!老哥啊,帮个忙,上回你同学的那个妹妹,借我用一下。”
江参谋讶然:“干,干干什么?”
秦江澜僵直着嘴角:“你那同学的妹妹,跟她有几分相似,于林就能看到我合并的诚意了,我等着他动手。”
江参谋见秦江澜那认真的样子,知道多说无益,这个家伙,从来不听劝。
秦江澜对着外面广阔的夜空,轻声说:“我最大的阻碍不是于林,而是她的良心,我也没有谦让过于林,是在让着她的良心,她总是假装无情,却心地善良,背叛于林会让她无法摆脱内心的自责,我等着她放下不必要的良心,从此没有负担。”
像是在对江参谋说话,也像在自言自语。
简小玖就这样进入了他们的圈子,成为了秦江澜的“女朋友”,用来激起苏文若的“斗志”,从原本只是来求一份工作顺手帮个小忙,到处心积虑想假戏真做留在秦江澜身边。
苏文若跟简小玖闹的越厉害,于林的动作就越快。
她渐渐适应了香港的生活,强迫自己适应了这个窘迫的环境,好在公公婆婆是非常明理的人,没有整天找气撒她身上的那种无事生非。
那天晚上,婆婆突然说脚趾头针扎一样痛,连走路都走不了。
苏文若让菲佣看好儿子和公公,背起婆婆就走,瘦弱的身板还没有婆婆的体重多,附近公立医院需要排期,一个发烧的急诊病人排队排上一整天都不知道能不能看上病,她咬牙硬生生背上背下坐车,把婆婆背到了稍远的私家医院,在那里完成了检查已经是后半夜。
婆婆因为血糖控制不佳,引起了神经病变和下肢血管闭塞,导致出现脚趾疼痛的症状,婆婆说,其实已经痛了好些天,只是没有像今天这样,刺痛到连整条腿都有痛感的地步,还以为没事,医生警告如果再晚几天来,可能脚趾会变黑溃烂,到时就只能截去脚掌。
于林第二天赶过来香港,对苏文若的态度好了很多,知道她像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对待他的父母。
快到九月份的时候,于林突然对她说:“如果你不想在这里,你就走吧!”
苏文若突然哭了出来:“是我做的不好吗?于林,我会改,你别赶我走!”
她很害怕,于林说出让她走的话,就表示他想对付秦江澜,作为第一大股东,随时可以召开董事会进行人事改组,接着就是架空秦江澜的权利,慢慢的,秦江澜就会成一个退出决策层的闲散股东。
这对秦江澜很残忍,那是他多年来的心血,是他的全部。
于林叹着气说:“不是,你很好,是我不够好,勉强留住了你的人,卑鄙的强迫你生活在这里,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苏文若摇头大哭:“我不会走的,你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离开,我这辈子都会在这里!”
于林见她情绪激动,也没再坚持,星期一的早上又回去了羊城。
九月初,木木开学了,她从八月初来到香港,算起来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时间过的是真的很快,其实也很慢。
不知不觉过去了将近一个月,感觉上快了,而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起某一个人,就会度日如年,她以为再也不用去想谁了,可在这天,又被生生勾起了那股闷痛。
苏文若把儿子送去了学校出来,在街上等绿灯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
狭窄的街道,一堆等着绿灯过马路的人之中,有个她认识的女人。
是简小玖。
正跟几个女同伴一个个都推着大大的行李箱,一看就是来香港购物。
简小玖也看见了她,吃惊的喊了一声:“苏总?你在香港?”
苏文若也很意外:“好巧,在这里遇到!”
简小玖顾不上跟她回话,急忙跟自己同伴说:“你们先去前面那家屈臣氏买,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如果你们买好了我还没赶回来,就在旺角上车的地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