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于林身下咬着牙,祈求般的哭喊:“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我求你放过他!”
听到她在这时候提到秦江澜,于林顿时将所有的怒火尽数发泄在她的身上,狠狠的将多年来的积蓄在身体里的力量,肆无忌惮的拓开紧绷之地,似骇浪猛扑,一浪接一浪拍打着岩壁,穿涌而入撞击到底。
眼角滴落一粒晶莹的泪珠,滑至耳鬓湿了头发,她痛苦的喊了声:“于林,你弄疼我了!”
于林非但没有体贴她痛苦的喊叫,越发频繁的碰撞,气息急促厉声喊道:“你不就是喜欢他那样霸道不讲理的吗?我就是太心疼你,才纵容你到今天这样,我也可以让你体会什么是霸道!”
于林果真用他“霸道”的方式折磨了她大半夜,折磨到他心满意足才抽身而去,躺在一边倒头便睡。
苏文若双腿被撑的麻木到法立刻伸展,双手托着大腿吃力的放下去,能听见关节“咔”的一声脆响。
她捂着被子独自哭了一夜,哭到几次都差点哭出声,只能用被子捂紧自己的嘴。
身旁的于林呼吸很匀称,睡的很安逸。
他在生她的气,才会这样折磨他,如果他说那些她醉酒之后说的话都是真的,那自从她病愈回国后,在他的心里,就是另一番隐忍。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忍的最疼痛的那个,这个晚上,于林在用他的蛮横告诉她,他其实忍的比她还要辛苦。
他很少把心事发泄出来,也没有故意对她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只是在用他的方式,守卫他的疆土,发泄他的愤怒。
她知道自己谁也不能怨。
要怨只能怨自己。
一早起床,于林看见她那哭肿的双眼,眉头即刻皱起,见他想说什么,苏文若反应过来,马上跑去厨房,打开冰箱翻出了冰袋,自己去敷了十几分钟的眼睛,稍微消肿之后才走出来。
她知道于林讨厌看到她为秦江澜哭泣,她不应该为他把眼睛哭肿。
于林盯着她看了片刻,语气冰冷的对她说:“你去香港住,好好带儿子!”
苏文若一边哭一边点头:“好,我马上就走!”
于林冷笑起来:“你一直都不喜欢去香港住,现在为了他,还真什么都能答应,真是委屈你了。”
她摇头辩解说:“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你,我们欠了他很多,你不觉得吗?”
于林却不与她争论这个问题:“你想马上走,也走不了,今天去公司提交辞呈,然后我去接儿子回来带你去办探亲证!”
她这才想起来,她没有香港身份证,和于林也不属于婚姻关系,她和于林两个人去出入境,根本办不了探亲证,只有把木木接回来,领着儿子这个亲属去才能办下来。
她接受了于林的安排。
跟着于林去公司,到了公司大楼下,于林忽然一改冰冷的脸色,温和的把他胳膊抬起来,苏文若马上会意,轻轻的挽着他进了公司。
走入电梯间,苏文若忽然心中一痛,那里站着等待电梯的秦江澜。
听到了她和于林的脚步声,转头对他们微微弯起了眼角点了点头,柔和的目光从于林身上再转移到她的脸上,眼神微微动了动,很快转开对于林说:“早!”
于林也微笑着道了声:“早晨!”
电梯门开了,这里有六部电梯供整栋大楼的人上下,有两部电梯同时到达一层,大概是还早的关系,没有什么人。
秦江澜抬脚迈入他跟前一直等待的那部电梯,而她和于林距离秦江澜还有几步远,在他们身边就有另一部电梯自动开启了门,她拖着于林想乘跟前这一部。
于林感觉到她手腕的拖力,却没有跟着她进去,而是用自己的胳膊夹着她的手,把她拖到秦江澜进去的那部电梯。
秦江澜很绅士的按住了开门键,等他们进来后才按下楼层,大约是感觉到气氛很奇怪,秦江澜礼貌的开口问:“你们吃过早餐了没有?”
苏文若低着头,没敢说话,眼角余光仍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于林笑着说:“我老婆太懒,早上总是赖床不肯起来,现在去公司餐厅吃早餐,你呢?吃过没?没有就一起吧!”
秦江澜从来不在公司餐厅吃早餐,要么在外面顺带买回来,要么叫外卖送到公司。
她知道秦江澜不会同意,也不希望他一起吃早餐,看到他,她会心痛的吃不下去,她怕自己隐藏不好自己的疼痛,会让他看出来,也会让于林看出来,徒增彼此之间的不快。
可她想错了,秦江澜居然点头说:“好啊,一起吧!”
三人一起去了公司餐厅,坐在了一桌。
厨师端来了丰盛的早餐,一样样的摆到他们面前,秦江澜伸手摸了摸玻璃杯,试了牛奶的温度对她和于林说:“有点烫,等会儿再喝,先吃点别的。”
她知道那话是对她一个人说的,可她不能回答他,连点头回应都不能有。
于林笑着说:“老秦还是这么细心,难道还能把牛奶一口干了不成?哈哈!”
于林一边说话,还不忘在面包上涂着蜂蜜,然后拿到苏文若面前满眼疼爱的说:“吃吧,老婆!”
苏文若面无表情的接过于林递过来的面包,送到嘴边,一点一点的啃起来,啃来啃去都不见啃掉多少,仍然是完整的一块。
秦江澜动作轻缓的用刀叉切着荷包蛋,不经意抬眼看到她的面包没有啃动,笑着问于林:“你老婆现在,吃了甜食嘴里还会泛酸吗?”
他以为她是因为像以前那样,吃了甜食嘴里泛酸才不爱吃面包。
于林马上摇头道:“早就好了,什么都能吃,就是不太爱吃而已。”
秦江澜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慢慢吃着不置可否,大约是想说,明知她不爱吃还给她面包。
于林却接着说:“老秦,跟你报告一下,我老婆今天来递辞呈,以后回家当全职太太,你没意见吧?”
秦江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后,抬起头,目光没有固定目标,用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说:“我一个外人能有什么意见?不过作为同事,我觉得这样很好,你可算知道疼老婆了!我吃饱了,你们继续!”
说完就起身走了,餐盘里切了一半的荷包蛋还放在那,刚才说有点烫的牛奶也一口没有喝,面包一块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