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若嘲笑起自己来:“还是自己娘家人好啊!”
苏文茠居然还得意的附和:“那还用说!”
香草庭和橡树湾不在同一个方向,苏文茠必须送了她回去,然后再调头往回走,这也是苏文若不要苏文茠送的原因。
今天难得准时下班,刚好这两口子也还没回去,便想着搭一次顺风车也无妨,好歹,她不用踩着痛脚在路边等出租车。
车子刚开了没多久,苏文茠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连车后座的苏文若都听的一清二楚。
夏夏在前面笑着打趣:“猪八戒拉了个肚子,拉空了,又饿了!”
苏文茠在内后视镜里眨巴着眼睛,很痛苦的把五官给挤在了一起说:“肚子痛,还得拉!”
苏文若惊愕的问:“你不会拉在车上吧?放我下车!”
夏夏已经先把口鼻给捂了起来:“好臭!真拉了?”
苏文茠急忙冤枉的说:“前奏!是前奏!刚才只是放了个屁,现在我要马上下车找地方解决,不然肯定拉车上!”
一个急刹车,苏文茠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捂着肚子打开车门猫着腰箭步蹿走。
苏文若和夏夏早已经从车上被毒气给赶了下来。
刚才在车上一直憋着,这会儿有了新鲜空气,两人才拼了命喘气。
刚好这是个广场,有好些长椅供人歇脚,苏文若脚痛不想站太久,找了条长椅坐下问:“苏文茠跑哪个方向去了?不会拉到明天才出来吧?”
夏夏一直前面:“跑进商业大楼了,路边小店铺不会借用厕所,大楼里才有公共洗手间。”
苏文若这才发现,这个广场,就是昨天见到于林和易君瀚的商业广场。
想到易君瀚,忽然有个念头,苏文若起身跟夏夏说:“你们一会儿先回去吧,我进去里面坐坐。”
她想去找一找这栋商业大楼里面的棋牌室,看看易君瀚会不会在这里。
虽然没有证据能表明易君瀚跟秦江澜有联系,可就易君瀚本人,跟秦江澜的关系,显然比跟于林的关系要密切。
昨天易君瀚给于林送手机下楼,这事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于林压根没跟易君瀚有什么往来,就怕秦江澜指示易君瀚来跟于林套近乎,再用各种手段骗走于林的股份。
所以她要上去诈易君瀚。
夏夏在苏文若身后喊:“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啊?脚痛还自己一个人逛街?”
苏文若走出了好几步远,回头说:“你们自己回去吧!”
苏文若觉得自己陷入了极度不安的状态,崴脚在家休息的时候,想来公司上班,如今坐在办公室里,对着公司管理系统里面排的满满的工作日程,却始终无心工作。
正值月初,财务部康总会计师给她送来上月分类账目,苏文若看着那一堆数据,顿时头痛的丢到了一边,她根本一个数字都看不进去。
她在等李承郁的消息。
等了整整一天,快要到下班的时候,李承郁来了她的办公室,小声跟她报告说:“小常已经去员工持股会查了,到目前为止,员工持股份额转卖了四分之三,也就是说,如今整个公司,只剩下四分之一的员工还持有公司股份。”
这个消息霎时让苏文若头皮发麻。
员工的持股份额占公司总份额的4,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不见了3,背后操作的人,动作快到几乎是在一眨眼间。
正因为时间非常短的关系,现在这些股份的去向,还不会被摆上董事会的台面,等到下一次的董事会,某人必定已经收够了股份,到了那时,就是召开董事会变动人事任命的时候。
真到了那个时候,就太晚了!
苏文若急忙问:“去向呢?这些员工的股份都卖给了谁?”
李承郁摇头说:“小常只能查员工持股,其他股东不是员工持股会的范围,问过几个最近转卖股份的员工,他们都缄口不言,不肯说出对方买主的名字。”
苏文若半握着拳头轻打在桌上:“员工名单呢?都是哪些人转卖了?”
李承郁两手一摊:“小常没有发过来,可能是实验室忙,明天我问他要。”
李承郁一走,苏文若就瘫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一个两个的员工不把股份转卖去向说出来,勉强说得过去,可这3的员工,可是分散到好几百个员工身上,那么多人都不说,显然买主是个能让员工闭嘴的大人物。
这个大人物,显然早就刻在她的脑子里,几乎已经呼之欲出,只是她仍然没有实质证据而已。
本来还想通过员工名单,自己找人去套一套股份去向,现在看来,还得等明天小常给李承郁发名单之后,才能去针对性的找几个员工问。
就眼前这种股份变动的速度,她甚至觉得,可能再过一夜,员工剩下那1的股份也会全部被买走。
苏文若焦灼的在自己办公室里来回走动,连脚痛也无知无觉,她觉得自己一刻都等不及。
走累了又瘫回了椅子上,闭眼想了很久,她该怎么做。
3的股份都被买走,这本身就不是正常现象,若秦江澜还敢说他什么都没做,她可以直接质问他这3的股份是怎么回事!
她一直以来在疑虑中犹豫,抱着的那点希望不会发生的幻想,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她不是在猜想,而是事实。
秦江澜不会这么轻易承认,于林也不会轻易相信,只有等她明天拿到了员工名单,把事实摆在于林面前,于林才可能会将这件事重视起来。
办公室外面的过道上,职员都在往下面走,到时间下班了。
苏文若也只好稍微收拾一下自己的办公桌,把自己认为重要的文件该上锁上锁。
桌上还有一堆康总会计师拿来的月分类账目,她至今还没心思去看,也只好明天看完再还给康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