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若正打算要走,忽然听见秦江澜这样吩咐黄鼠狼,顿时明白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坐了回来问:“怎么了?”
两个男人还没说话,李承郁回来了,给于林递过去一张纸,是刘经理的个人履历,于林看完丢给了秦江澜说:“果然是前朝的!”
秦江澜拿过来一看,点头道:“这就对了!”
没多久黄鼠狼跑进来会议室,三层楼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气,看起来是急的:“秦总,全找过了,那个人没在公司,已经出了这栋大楼。”
刚才秦江澜让黄鼠狼找原文林公司的刘经理,这下黄鼠狼说人没在,显然指的就是刘经理,究竟秦江澜和于林两人想到了什么,却还没人有空回答她。
苏文若急性子上来,没好气的问:“不告诉我吗?那我走了,再见!”
这两个男人这才发现了她的气恼,于林笑着说:“老婆,你坐我身边来。”
碍于秦江澜是大总裁,每次开会必须坐主位,于林是常务副总裁,坐在秦江澜的左手边,而苏文若算是这个公司的三当家,理所当然要坐秦江澜另一边的次位,就变成了她和于林中间夹了个秦江澜。
现在会议室的人都走的剩下他们几个,也就没有那么多职位的讲究,苏文若来到于林身边坐下问:“刘经理到底怎么了?”
被她提起这个问题,于林却不是先回答她,而是先跟秦江澜道歉:“是我的疏忽,老秦,抱歉了,没想到这人还真能搅动绩效考核。”
秦江澜勾起嘴角笑笑:“员工这么多,哪能个个都了解,鉴于这个刘经理没有对公司造成实际上的损失,区区一场部门冲突,就算了吧,懒得花人力去找。”
于林这才转过头来,告诉苏文若是怎么回事。
其实她之前也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安澜派的绩效考核,知道自身优势这不足为奇,却能很神奇的了解文林派的弱势在哪里,从而私下度身制定出的优势强化计划,如果不是提前就知道文林派的弱点,压根就不可能收到预期的效果。
因此这个文林派的人力资源部刘经理,帮了安澜派的大忙。
作为一个管理着人力资源的经理,必定对自己公司的人了如指掌,刘经理把文林派的弱点提供给了安澜派,让安澜派彻底的脱颖而出,占下了总监的位置。
而刘经理之所以会这么做,一个是因为他本身是文林公司前朝留下来的人,这个前朝,是秦江澜和于林还在那家公司,当一个小设计师那时候的公司。
秦江澜和于林两人操作买下那家公司后,对于员工是没有敌意的,员工也希望能继续留在公司工作,因此当时除了前朝老板的裙带关系被清除之外,剩下的都留了下来。
这个刘经理过度到文林公司后,一直也算是脚踏实地很努力的工作,可当文林和安澜合并之后,他这个经理和李承郁这个人力资源部经理一比,显然逊色了不少,首先不说工作能力,就和老板的私交关系上,李承郁跟随了秦江澜多年,和于林的关系也很好,甚至还是苏文若的老铁。
这层关系,让刘经理感觉自己已经看不到前途,因此在合并一起办公之后,于李承郁写出部门整合方案,刘经理就私下会了几个安澜公司的部门负责人,把文林公司员工的弱势卖给了安澜派。
刘经理这一举动,直接导致李承郁的扩张型吸收方案,成为了部门冲突的引燃点,刘经理以为,李承郁因为方案计算失误,至少在总监的位置上坐不住。
只是没想到,秦江澜当场要求重新交叉审核绩效考核表,刘经理自知可能瞒不下去,趁李承郁派人回办公室拿绩效表的时候,声称自己去拿,然后就离开了公司。
苏文若暗暗心惊,她一直以为,是安澜派耍阴谋诡计想上位,却不料,这背后,竟然还是文林派的人搞出来的鬼。
这就难怪了,除了三楼高管办公室外,整个公司就只有李承郁的人力资源部没有闹,因为刘经理也属于这个部门。
看来,不管眼睛看到什么,都不能因为区别自己人和外人,带着个人感彩来随意判定谁对谁错。
于林对李承郁说:“发个公告,刘经理因为个人能力不足提出辞职,从今天起在公司除名,跟劳动保障局沟通一下真正原因,免得到时被反咬我们无故开除他!”
李承郁立刻领命离开了会议室。
解开了这个谜团,似乎今天发生的动乱,已经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
可她也因此想起来,之前她还有一个无法解开的疑惑。
安澜派在秦江澜手底下工作了那么多年的老人,明知秦江澜眼里从来揉不得沙子,为什么会有底气,觉得秦江澜会护着他们,而不会打压他们?
可事实上,秦江澜就真二话不说打压了!
那在这之前,安澜派的底气是什么?
这个问题比较敏感,她觉得不方便直接问秦江澜,毕竟那些是跟随了他很多年的老人,今天他已经算是大义灭亲,甚至在知道背后操纵的有文林派的刘经理,秦江澜也没有改变之前会议上,把所有部门总监打回原形的决定。
所以她觉得,秦江澜这回是大义的。
如果现在问他:你的人为什么敢这么做,是不是你授意过谁,他们才有这个底气!
虽然心里跟他较着劲,但在这种时候,她懂得辨别是非。
特别还当着于林,她是不可能连基本的面子都不给秦江澜的,好歹他现在是个大总裁。
何况,关系越是亲密的人,说话之间才能不避忌,如果她现在跟秦江澜说话过于随意,没有寻常礼节,于林显然就能感觉出来,然后在心里又闷着什么误会,她很烦被猜疑来猜疑去。
她只好把这个疑问自己收回了肚子。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思来想去,设想了多种可能,都被她一一排除,只在脑子里留下了一条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