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参谋被苏文若一个劲的轰,无奈的戳了下她的脑门,笑着带着简小玖去了里面的九九九包厢。
又剩下了她一个人,无聊再跟调酒师叫了杯酒,刚端起来送到嘴边,冷不防被人从背后给猛推了一下,吓的她手里的酒杯差点滑掉,回头看去,顿时骂道:“云雨桐,要死啊,魂都被你吓出来了。”
李承郁和云雨桐这时候才来,苏文若都觉得自己跟江参谋已经聊了一个晚上,不满的抱怨道:“你们俩下回能不能先告诉我几点来,让老子一个人在这等了大半个晚上,孤零零的很傻的知道吗?”
李承郁目光甩过去江参谋包厢的方向:“明明是你跟江参谋相谈甚欢,我们刚才都不敢过来打扰,躲在暗处观察你们好久了。”
苏文若扔下还没喝的伏特加,抓起包包给调酒师先结了账,起身从吧台上走下来说:“走吧,去六六六,李承郁赶紧打电话,问问小常在哪里。”
李承郁刚拿起电话,目光瞄到门口,一努嘴道:“你看,不是来了吗?”
苏文若眼神顿时释放光彩,可算来了,等的就是他!
李承郁扬了扬手喊道:“小常,这里。”
小常小跑着来到跟前,见苏文若也在,目光在她身上停顿的一秒瞬间显得很意外,跟着恭敬的道:“于太太,您也在这消遣,呵呵!”
苏文若假意拨弄刘海,侧头先给李承郁使了个眼色,才转过头来说:“好巧啊小常,我朋友刚走,我也打算回去了!”
李承郁立刻插嘴:“别走啊苏姐姐,难得碰上,一起喝两杯,难道你是怕喝醉了出糗,就想逃跑吗哈哈哈!”
云雨桐连忙附和:“就是,文若不许走,一起来嗨!”
苏文若装出一副推辞不过勉强留下的样子,“很无奈”的被云雨桐和李承郁拉进了六六六包厢,小常也满心喜悦的跟在后头。
对于那天喝醉之后,跟苏文若提了个秘密二字,大约小常早已经忘干净,应该也没有记起来跟苏文若喝过酒,因为他现在猛一见老板娘也在酒吧,是满脸的倍感荣幸,如果小常记得,必定不是这种神色,而是会很不好意思的解释那天自己喝断片,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说错话才对。
李承郁跟小常坐到一起,开始天上地下的海聊,小常问李承郁:“李经理怎么突然想着喊我出来喝酒啊?”
原本苏文若以为李承郁会邀请多一些人,没想到就叫了小常一个,这样的方式过于直接,阴谋味道太浓,显然小常也觉得有些奇怪。
李承郁搂着小常的肩膀,感觉上是在刻意拉近两人的关系:“我下个月结婚,你们实验室的人都走不开,没办法请你去夏威夷,只能先请你喝杯酒,你可别说我心里没有你这个同事啊!”
这话显然也有漏洞,实验室那么多人都抽不出时间去夏威夷,怎么不都请来喝酒,偏偏就请小常一个,就李承郁和小常说话的客气程度,显然不是那种把子兄弟,没理由就单独请他一个人。
苏文若暗暗为李承郁捏了把汗,就不能说的圆润一点吗!
李承郁给小常倒了杯酒,满怀敬意的端起杯子碰了碰说:“我时常去实验室,没少麻烦你,上回,秦总要让许老师出国给苏姐姐治病,你二话不说就跟上照顾许老师,秦总一直都夸你懂事,于总和苏姐姐也是我的好朋友,感谢你!”
苏文若用目光把酒吧里的空间给扫了个遍,幽暗柔和的灯光,可以掩饰每个人脸上的各种缺点,让姿色平平的人都能变的五官更加立体,比白光下好看许多。
然而不算热闹的酒吧里来回走动的几个人,却并没有某个她想看见的那个好看的人。
江参谋刮了下她的鼻子:“某人没来,不用看了!我说你们俩也真是的,一个在这左顾右盼的,另一个天天在我面前痛不欲生,都是什么人!”
苏文若猛地再次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让脑子更清醒些,好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有个人天天在江参谋面前痛不欲生?
苏文若觉得江参谋是故意安慰她的,那个人,今天还在公司里捏她的脸,昨天还跟于林胡说八道声称要收拾她,一阵风的来,一阵风的走,都不知道多逍遥,哪会有什么痛不欲生轮到他身上去。
那个口口声声说只要抱一下她就好的人,早就潇洒的把她从他心里抹去了吧!
以前的他不就是那种人吗?天换一个女朋友,只谈情不说爱。
那些匆匆飞过的日子,他的的确确从不对她说爱,哪怕到后来,也没有。
她凄然笑道:“江参谋,比喻的过于形象了啊,痛不欲生用在我身上差不多。”
感觉在自己身边或者周围,甚至这整个世界,似乎只敢跟江参谋说的这么直白,除此之外,就真的再找不到有哪一个人,可以把心底封存不敢触及的东西给说出来。
江参谋看了看手表,好像在等什么人,刚抬眼环顾四周,猛地被苏文若这句话给生生扳回了脑袋:“你?痛不欲生?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苏文若无奈深眨双眸:“什么想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江参谋突然把椅子用屁股往她跟前挪,挤到一起,裹着手掌到嘴边,附耳小声说:“今天有人发脾气了。”
这句话伴随酒吧的轻音乐入苏文若的耳内,虽然酒吧现在还没有到热闹的时候,放的音乐轻快分贝适中,显然也不够安静,江参谋声音很小,几乎没有人能听清江参谋刚才说了些什么。
可这是对别人而言,就苏文若头上这两只早已探听到江参谋胸腔里的耳朵,一字不漏听的清清楚楚:“为什么?”
江参谋居然用意颇深的给了她一个大白眼,把自己的椅子又挪开了些说:“有人今天故意气他,这家伙说他以为自己不会生气,结果没忍住还是狠狠在一个人脸上捏了两把解气。”
这么一说,苏文若就懂了,顿时趴在吧台上,把脸捂起来窃笑,气的就是他!
谁让他总无视她来着。
两个人明知互相都不敢去触碰某些地方,偷偷收起来可以,可突然决绝的连朋友间的问候都消失掉,见面比陌生人还要生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需要这么狠心吗?
苏文若也是憋着一股气,既然他狠心这样做,那就试试,还能不能气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