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江澜的感觉不是太好,他知道这个妞越是安静,越是恐怖,只能尽量婉转的说:“你的身体,我们都很担心,所以……”
大门口“扑通””一声,打断了秦江澜的话,苏文若木讷的转头看去,霎时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
那大门口,黄鼠狼和李承郁正把一个人提进来,因为有个门槛,导致那个人双腿磕在了上面,此刻正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咬牙忍痛忍的额头青筋暴露。
苏文若立身而起突然变貌失色,她看见那个磕在门槛上的人,是陈天顺的医生,吴泽远!
怎么会是他?
吴泽远应该是被柳音带走了,或者自己逃走了,而此刻却在农场里出现。
于林轻轻拉着苏文若的手腕,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不用害怕,你坐下来。”
秦江澜在她身后轻咳一声说:“妞,你不能再自己一个人走掉了,我和于林商量过,想让这个医生给你看病。”
秦江澜和于林跟着柳音去田园小镇的那天晚上,柳音带着警察进了诊所内部搜查,诊所外只留下了几个警察看着诊所其余出入口。
秦江澜和于林在对面大姐卖菜的店铺里,询问关于苏文若的下落,哪知那时大姐神色异常且一问三不知,两人便在门外商量着要怎么找人。
却在那时突然见诊所旁边一处黑暗的窗户上,跳下来一个白色的影子,秦江澜和于林二话不说追了上去,追出老远才听见身后守着诊所的警察喊:“有人跑了!”
秦江澜和于林脚下生风突然加快了速度,越追越紧,很快那个白色的影子被他们给追上,秦江澜伸腿出去绊倒了那个影子,于林立刻飞扑上去将那影子死死摁在膝盖下。
远远有车灯射过来,还不止一辆车子,那是李承郁带着队伍赶过来的几辆车。
就着车灯,秦江澜和于林看清了这个人是个白大褂医生,本想着抓回去交给警察,透过车光看见那两片厚厚的嘴唇,想起苏文若曾经说过的话,秦江澜突然大喜过望。
对于林说:“这个人是吴泽远,快,扔到李承郁车上去!”
两人拦下了李承郁的车,不动声色的把吴泽远捆好塞进了后尾箱里,秦江澜喘着气小声警告吴泽远说:“如果你想活命,就不要叫,去了警察手里被送回国,你就是死刑,如果跟我合作,你或许还能有一条命!”
吴泽远自然懂得审时度势,本身从诊所跳窗逃出来,就是不想被警察抓回国判刑,当即很配合的呆在了后尾箱里,不发出一点声音。
随后秦江澜让李承郁照常开车前往,走一段路后,就遇到了两个在后面追上来的男刑警,李承郁故意装作没看见公路上有人,晃了晃车子才停了下来,两个男刑警分别往公路两边扑倒躲闪车子,而没有继续往前追。
等两个刑警从地上跃身而起,想继续追的时候,秦江澜和于林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来,故意问刑警在后面有没有看见那个逃跑的人,表示他们在前面追丢了,可能不知在哪段路已经逃走,让刑警完全没有质疑的相信了他们。
当晚回到西雅图,秦江澜和于林先是去酒店找sean的麻烦,被晴天报警后才不得已撤退,为了不把吴泽远闷死,李承郁去找了间民宿,把吴泽远关在了那里,还派了两个人看守起来。
这个医生吴泽远,不是秦江澜情急之下想到的人,而是自从云雨桐回国后说,陈天顺的医生很厉害,在温哥华连续两次验出了苏文若血液中的细微差别,这个人才被秦江澜和于林纳入视野。
如果一个医生可以每次都准确判断病因,那么这个医生就有可能找出治疗的办法,虽然他们也不确定吴泽远愿不愿出手治疗,或者有没有这个能力治疗,这些都不想去多虑,先把人弄到手,再想办法,总比完全放弃只是等待来的强。
他们在客厅里说着话。
秦江澜在问:“这个农场除了大门,没有别的出口了吧?”
sean回答说:“没有,之前在里面跟隔壁农场有一处围栏们剪开能穿过去,现在已经重新装上了。”
于林说:“人要不要先弄下来,不要让他憋死在车上了。”
秦江澜说:“等会儿,先让黄鼠狼带人去把农场周围巡视一遍,免得忽略了哪个地方,让他逃了就不太好办。”
sean说:“我有一匹马,能认识路,现在天已经黑了,你们谁想观察农场可以骑着马去兜一圈。”
sean果然和秦江澜跟于林混在了一起!
而且还商量着不让她逃跑。
苏文若气的眼睛似乎正在往外冒着火,sean说好了不骗她的。
她连忙蹑手蹑脚的转身,从厨房后门走出去,左右观望一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逃走,拐过房子的墙角,发现这条路出不去,农场大门边就是黄鼠狼的人。
轻手轻脚来到另一边,李承郁带着几个人正在那里悠闲的抽烟。
她根本无路可走。
甚至秦江澜还说要把农场都饶一圈,防止忽略哪个地方,避免让她逃出去。
她不可能算计得过秦江澜。
曾经有一回,她和秦江澜在夜店喝酒出来,因为李承郁被陈天顺追着打,秦江澜就耍滑头,把陈天顺和黄鼠狼那帮古惑仔都算计进了局里,那时她本着佩服的心理假意嘲讽秦江澜说:“你计算的这么准确无误,我都有点怕你了,万一你哪天心血来潮想算计我,那我可能会死一百回。”
秦江澜不会害她,但他和她的目的不同,他是要带她回国,她却不能回去。
现在,更是连sean都被秦江澜给忽悠的跟他们沆瀣一气。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四面楚歌的感觉。
傻瓜啊,那几个都是大傻瓜,她都快死的人了,趁着还有口气,赶紧除了陈天顺那个祸害才是正事,偏偏那几个傻瓜总是来破坏她的计划。
她蹲在了昏暗的墙脚,夜里微风凉意穿透,还带了丝丝雨后的清冷,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怎么办,在秦江澜的眼皮子底下,是无论如何都溜不掉的。
他太了解她,甚至比于林更能看穿她,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说半句话做半个动作,哪怕是不说不动,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被他看透她心里所想。
于林只会忍气吞声,只要她不吵不闹,就觉得日子太平。
sean太过绅士,做什么事之前总是会问她:可以吗?介意吗?如同求证数学公式,一步步得到确凿的答案再继续求证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