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不是真的,是一定,她一定不会跟他结婚,哪怕她非常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能让她自由活动。
还未开口,房门又被“笃笃”敲了起来,sean对着房门问是谁,听见的是罗谨姝的声音:“sean,是妈妈,你开门让妈妈进来。”
三天前,sean半夜让男仆把苏文若从后花园给捡回来了以后,他就没跟他的妈妈说过一句话,也不让苏文若出房门。
罗谨姝现在居然找上楼来。
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母亲可能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容下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迟早会跟他来强硬的手段,这才过了三天,果然已经忍不住杀上楼来了。
他冷冷的说:“妈妈,我需要休息,您有事就这样说吧。”
苏文若知道躲也不是办法,总不能一直在这个房间里躲着不出去,跟sean说:“你的妈妈有事跟你说,开门让她进来吧,不说你妈妈是不会走的,我在露台上看风景,不会妨碍你们。”
sean还是有些担心,怕他的母亲会带着保镖进来抓苏文若走,对她摇头,只摇了半下,就被苏文若的眼神给打了回来,只好点头说:“好吧,那你去开门。”
苏文若果真去打开了房门,微微低下头招呼了声:“夫人早安!”
罗谨姝眼神犀利的刮过她的脸,发觉sean一直在盯着自己,只好缓缓的改为温和笑道:“叫我罗女士就好了!”
然后再让高管家来,处置她一个没规矩对主人不尊敬吗?
她连话都懒得回,甩头去了露台上,半躺在sean的平日的躺椅上,看外面的秀丽风景。
如果不是要顾忌sean的感受,她压根就不会给罗谨姝好脸色,甚至干起仗来,罗谨姝未必就能干得过她的谋算。
同样的,罗谨姝也是这么认为,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估计也早就把苏文若丢出大街上了。
罗谨姝坐到床前的椅子上,满脸慈爱的对自己儿子说:“sean,还疼吗?”
sean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罗谨姝以为sean摇头的意思是不疼了,即刻满目神采:“那太好了,记得你答应过妈妈什么吗?”
sean狐疑的看去罗谨姝的眼睛:“妈妈说的是哪件事,我可能不记得了,您提醒一下我。”
罗谨姝笑着说:“妈妈帮你约好了一个美丽的女孩,本来早就应该见面的,因为你一直在养伤,妈妈才没有让你去,如果你可以走动的话,就不能再推辞那位女孩的约会了,是中国人哦!”
sean叹了一气,显得非常无奈:“妈妈,这些年你介绍了许多中国女孩给我认识,可是我从她们的眼睛里看到了杂乱的欲望,我不喜欢这样的女孩,抱歉妈妈,让您失望了,我已经有中国朋友了。”
大约sean说的都是真的,罗谨姝显得有些难堪:“所以需要多交往,才知道合不合适,这个女孩可是不同的,她很有能力,产业庞大,已经快赶上妈妈了,她不会看上我们家的钱,只是仰慕你,sean,我的孩子,你给她一个机会吧,或许你和她会一见钟情。”
苏文若“勉强”推开男仆,自己坐到了地上,浑身无力的说:“没事的sean,这点小事我能做的来,你不用担心!”
sean突然没有了往日的温和,不顾腰椎疼痛激动的坐直了身体大发雷霆问男仆,苏文若到底去做了什么搞成这样,男仆缩在一旁说是在后花园捡到的她。
苏文若依然坐在地上虚弱的说:“sean,很晚了,不要这样,你快休息吧,我要回去地下室睡。”
听见她说地下室,sean的眼里除了心疼更是愤怒,打发男仆出去才对她说:“我不让你下楼,你非要去,我的妈妈,我比你更了解,不达到目的不会罢休,你快起来,别坐地上。”
苏文若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自己身上,满身的污泥污水,摇摇头:“我怕弄脏椅子。”
她不过这么一说,sean的眼里居然闪出了泪花,向她伸出了双臂,苏文若这才站了起来,把指甲里满是泥污的手放在他的手里。
男仆又被他喊了进来,说是让男仆深夜去街上买苏文若的衣服睡袍,她不能再穿女仆装。
男仆非常为难的搓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提醒自己的主人,马上就快要天亮了,现在街上的店铺都打烊,问他要去哪里才能买到!
sean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激动了,吩咐男仆等天亮就去买,男仆这才松了口气悄悄退出门外,在房门口打起盹来。
sean放开了苏文若的手,指着衣帽间说:“里面有我的t恤,新的,我没有穿过,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当睡衣,你的内衣……交给仆人让他拿去干洗,衣服明天再买回来,现在确实太晚了。”
这句话好熟悉,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等她因为劳累而混沌的脑子终于记起的时候,已经两眼泪水汪汪。
当初她被秦江澜从陈天顺手里救出来,被他带回帝景苑,说的就是这句。
sean以为她是受委屈哭出来,心疼的不知怎么办好,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安慰她,却怕她介意而缩了回去。
苏文若看在眼里,自己跟自己说,这是sean,不是秦江澜,看清楚。
如果是秦江澜,早把她卷进自己怀里让她动惮不得,从来不需要经过她的同意。
她含泪笑着说:“sean,我真的没关系,你不要生你妈妈的气,她只是怕我骗你,她是在爱护你,不要因为我使你和妈妈产生矛盾,我只是个外人,也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你!”
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他的心疼,她不想给sean过多的希望,说完,丢下sean自己去旁边的衣帽间,开始翻找他新的t恤,还找到了他宽大的运动短裤,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丢下sean独自坐在躺椅上品味她的话。
sean执意要睡沙发,把床让给了她睡,因为不准她踏出房门去地下室。
可他是个腰伤病人,沙发过于柔软会加重他的疼痛,连哄带劝让sean去了床上,自己抱着被子躺在了沙发里,很快呼呼入睡。
而sean却一直睁着眼睛,看她睡觉的样子,眼神复杂的看到天亮。
第二天八九点钟的时候,男仆来敲门了,苏文若前去打开了房门,见男仆端着双人早餐在门口,进到房里放下之后,出去又回来了一趟,两只黑不溜秋的大手拎着满满的手提名牌购物袋,这是憨厚的男仆一大早出去买回来的衣服。
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