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尼玛咱俩谁是傻子

婚途陌路 林因因 3410 字 7个月前

苏文若抓起一颗大石头,用力砸了过去骂道:“尼玛咱俩谁是傻子!”

傻子在树后闪过苏文若丢过去的石头,再次探出头来神态坚决地说:“你本来就是个傻子!”

苏文若又抓起一颗石头作势要丢过去,骂道:“你个大傻子,抢了我的面包还敢骂我,面包还回来!”

傻子不干,把面包捂在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里:“你自己的东西不看好,赖我抢你的,你不是傻子,谁是傻子!”

“p的,看老子不打死你!”

苏文若站起来就冲过去,傻子一晃眼跑没影,她找了跟小木棍四处戳,想把傻子戳出来狠揍一顿,然而不过一阵烟的工夫,傻子已经跑到水潭那边的草坪上去了,赤脚朝天的,跑的比兔子还快。

跑就跑了,还挑衅她:“来呀!来捉我呀!你跑的没我快,永远也捉不到我!”

已经好久没运动过,别说跑不过一个满山乱窜的傻子,就是日常骚年怕是一个都跑不过。

刚才在爷爷奶奶面前哭的正伤心入神,被一个傻子给搅和,狠狠冲着对面的傻子骂了一通天崩地裂之后,心情反而舒服了许多!

回到村里的老房子,搬了张藤椅坐在外面屋坪上晒太阳,环境很惬意,晒走了不少心底的阴霾,就是肚子饿了点,没有东西吃。

想着要不要问邻居要点米粮乱煮一锅,隔壁婶婶拿着长长细竹竿,赶着几只正番鸭刚好经过,惊喜的喊她:“小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熟悉的“小文”,只有村里人才会喊她小文,暖烘烘的亲切呼唤。

再看去那一只肥肥的鸭子,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看着就让人两眼充满火红的爱心。

村里人都纯朴热情,婶婶邀请她去家里吃饭,她连连点头,一丝客气推辞都没有,就跟了过去。

然而蹭饭的过程似乎不太顺利,因为婶婶的傻儿子正躲在大门后对她虎视眈眈。

“你答应不要回面包,我就让你在我家吃饭!”

这个大傻子,就是刚才被她骂的天昏地暗逃跑的傻子。

苏文若无聊一时兴起想逗逗他,装作很生气:“饭要吃,面包要还!”

傻子跑出去门外:“我已经吃完了,拉成屎了,你去粪坑里找!”

婶婶刚把饭菜端出来厅里,听见自己傻儿子在说屎,拿了拿根赶鸭子的竹竿就打出去,把傻儿子吓走了才安静下来。

“小文,别理他,快吃饭,婶婶焖了鸭子,菜也是自己种的,你们城里吃不到呢。”

婶婶快六十岁了,满头的白发,身体却很好,现在还能上山砍柴,说是煤气用不惯。

大半辈子就这么过来,平日只见她乐呵呵的,看不出有什么烦心事,而左邻右舍都都知道,那个傻儿子就是她唯一的烦恼,不然也不会满头全白。

“小文,是不是有心事?你妈妈过年回来还念叨你,在外头过的还好吗?”

苏文若话不多,怕一说话就露馅,其实早已被过来人婶婶给看出来,不问还好,一问她低下头开始落泪,故意岔开说:“我吃不了太多鸭子,会过敏,只能吃一点点。”

她爱秦江澜,痛也爱,只是他不爱而已。

痛哭了几场过后,她在火车上睡了一觉,于深夜四点到达了她家乡的小城。

外面天还未亮,四处只有间隔距离很远的几盏昏暗的路灯,凌晨的风依然有些冷,她裹紧了外衣,拖着箱子出了车站广场外。

立刻有一拨人过来跟她说话。

“小妹,茶湖?枫山?”

“这里这里,长溪走了!”

这些人是夜里侯在火车站外头的小车司机,说的是她的家乡话,熟悉的能让她热泪盈眶。

小县城是没有出租车的,只有私人拉客的小面包车。

虽然她的妈妈和渣爹如今就住在这县城里,但她不想回家,不愿意让妈妈看见她哭肿的双眼,她要去枫山顶上,那是一个小镇里最高的那座山。

也是她真正落地出生的老家。

那山上,有她的爷爷奶奶。

“枫山,走吧!”她好多年没说过家乡话,好亲切。

夜黑星稀,车子越开越高,昏暗的山路没有一丝光亮,全靠车灯照明,山里越走越寂静,只有偶尔一声不知那片山谷里回响的鸟叫声。

她却一点都不觉得需要害怕,这里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从山下到山上,这条公路的每一处弯道,每一寸路面宽度,哪个凸出来的土坡,她闭上眼睛都能数清楚。

她提前告诉司机:“前面左拐一道弯,之后要一直鸣笛,因为不过百米往上还有一处s型弯道,有些孩子早上会骑单车下山,没有灯光照过来,你不会知道弯道前面会有人冲过来,要注意安全!”

这条村路很窄,平时没有多少车行走,偶尔上山的车必定选路中间好走些的位置,危险地带都是没有指示牌,外地司机不会懂,为什么要一直鸣笛上山。

“小妹,枫山人?对这里好熟悉啊?”

“我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

差不多早上六点,她到了山上,一处海拔高达八百多米的村落。

村口有一颗大松树,树底下有个伯公神位,她拖着小箱子走过去双手合十弯下腰说:“伯公,我回来了!我是苏迎的长孙女,还记得我吗?”

这里每一户人家的户型大小坐向,谁家屋前屋后种了多少棵桃子和李子,她都能倒背如流,村子右边斜坡上的那一户两层小楼人家,在她七八岁的时候,那个大她两岁的小哥哥,说长大要娶了她,当时,被她一只石头给扔走了。

枫山,其实不是因为满山都是枫树,只是在宋朝的时候,这里有一颗大枫树而已,千年之后,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现在这里屋舍的周围,除了一簇簇的竹林,就是漫山遍野如长龙盘卧修剪整齐的茶树。

她就是在茶树底下尿大的。

天已大亮,在一阵阵的鸡鸣狗吠之中,她回到了自己阔别多年的老房子。

说是老房子,其实也不过是十几年前,才推掉瓦房新起的三层小楼。

大门紧闭,这里除了年节,老妈子会回来拜神以外,基本没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