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年在一旁给她解释:“他是重症晚期了,会咳血,所以有些画上有血。”
“他在我面前总是掩饰得很好……”叶佳期神情恍惚,“我只见过一次他的袖子上有血迹,如果我多关心关心他该多好……”
“佳期,不要自责,你我都是凡人,无能为力。”
画很多,叶佳期舍不得全烧掉,她丢了一些画在火里。
画纸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化成了灰烬。
乔斯年看出了她的不舍:“剩下这些如果实在舍不得丢,我帮你寄存在银行的保险柜。”
叶佳期的手里拿着画纸。
是啊,舍不得……
可是再舍不得又怎么样呢,卓远航已经离她远去,这些画她以后也不忍再看。
她终究狠下心,将手里剩下的画纸都丢进了火中。
纸灰弥漫,带走了一切过往。
一抔净土掩风流,恰如落花随水去,悄无痕迹……
叶佳期低声跟卓远航说着话,因为哭得太用力,她无力地倚靠在墓碑上,几乎快支撑不住自己。
说了很久,有时候会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乔斯年扶住她,将一叠纸钱放在她的手上:“给。”
叶佳期知道什么意思,但泪水还是不可遏制地“哗哗”往下流,怎么都止不住。
哪怕是到这一刻,她都不觉得卓远航走了,是真得走了。
火苗跳动,纸灰飘出去很远。
隔着火光,乔斯年凝视叶佳期娇柔的容颜,她哭得的太厉害,眼睛都肿了,头发和衣领上都是泪。
哭成这样,他又没一点办法去劝。
人之常情吧。
哪怕是他和卓远航没有什么交集,这种时候他也会有所动容。
雾气迟迟未散,天空也是灰蒙蒙的,尤其是公墓这儿,森冷安静,一点点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很多倍。
叶佳期给卓远航烧了些纸钱,她呆呆地看着火苗在跳动,眼神无光。
卓远航是真得离开她了……
好像在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