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承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瓜切好,切得大小不一,瓜皮连着果肉。
他还是小时候做过这些事,这些年,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还干过这种活。
但他觉得还不错了。
他又洗了一些葡萄,切了几片西瓜和苹果。
他自己尝了几口:“不错,很好吃,很甜。”
“容少,都是我们在水果店精挑细选的,您喜欢的话,我们明天再去买一些。”佣人立马开始邀功。
容锦承端着一盘水果往楼上走。
推开卧室的门,他先进了浴室。
韩雨柔还躺在浴缸里,满脸苍白和疲惫。
他拿过干毛巾,替她擦了擦头发:“起来吃东西,有好吃的,别饿着。吃完东西再睡觉,时间还早,什么都来得及。”
韩雨柔疲惫地推开他的手,声音很虚弱:“不要烦我……”
“好了,不烦你,我抱你去床上睡,浴缸里可不能睡觉。”
她没有说话,累得闭上了眼睛。
他给她放好热水,脱掉衣服,将她丢在温暖的浴缸里。容锦承大概是也没做过这些事,热得后背都是汗:“我很饿,你饿吗?”
她依然没有说话。
“既然你一句话都不打算跟我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叫佣人上来。”
容锦承走到水池边洗了手,走出浴室。
他的身上都是雨水,还没有干,浑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他也去洗了一个澡。
今天韩运出殡,他是不打算去的,但犹豫了很久还是开车去了。
这些年,他把韩运的容貌牢牢地记在心中,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打倒他,让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可他不曾想,韩运走得并不算痛苦。
他在病床上躺了两年,和植物人无异,心脏早已损坏,走得悄无声息。
他积攒了多年的恨意,忽然间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今天站在韩运的墓碑前,他意识到一点……韩运死了,是真得死了。
容锦承闭上眼,在花洒下冲着身子,这种时刻,他很想冲到山头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