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宅子的佛堂里,段祺瑞见到了这位失魂落魄的将军,胡子拉碴的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息,眼神中也是写满了落寞。
站在段祺瑞的面前,孙传芳恭敬地弯腰行礼。“晚辈孙传芳,见过大总统。”
虽说一个是直系,一个是皖系,但是在前辈的这里,孙传芳保持了应有的尊敬,同属北洋旗下,不分阵营。
段祺瑞盘腿坐在蒲团上,朝他招手笑道:“呵呵,馨远,好久不见,坐下说话。”
孙传芳脱掉了马靴,也盘腿坐在了蒲团上。
抬头看去,整面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佛”字,看来,段祺瑞礼佛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段祺瑞和蔼的问道:“怎样,这京津一行,可有收获?”
孙传芳摇头叹息:“罢了,不提了,我压根就没见到过张作霖,这混蛋,忒不是东西了,不仅不见我,而且还躲去了奉天,就好像我会吃了他一样!”说起来这件事,孙传芳窝了一肚子火气,忿忿不平,极大程度的伤害到了他的自尊心,虽说他不像是吴佩孚那般死要面子,可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没皮没脸之人。张作霖这厮办事不地道,太恶心了。也不说拒绝,也不说见面的事情,闭门不见,然后偷偷跑到关外去,简直是岂有此理!
要怪袁兆龙吗?当然要怪他了,若不是他袁兆龙背地里使坏,他又岂能倒戈曹琨,致使吴佩孚后院失火,间接导致直军崩盘,因此,吴佩孚怀恨在心实属正常。之所以猛攻自己,在冯祥看来,是吴佩孚已
经知道自己不可能击败袁兆龙,所以才会将这口气撒在自己身上吧……事实证明,冯祥的猜测是正确的,无奈何,只能向袁兆龙求援,袁兆龙也表示十分无奈,战线拉的太长,士兵的进军还是要靠两条腿,更何况,吴佩孚并不是彻底放弃抵抗,依然是采取步步为营的方式拖
延北伐军的进攻速度,为直军主力拼掉西北军而争取时间,以空间换取时间,继而给冯祥致命打击,这边是吴佩孚的策略。
除了死扛之外,冯祥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北伐军兵贵神速,能够尽快的击败吴佩孚吧……
东南、中原打成了一锅热粥,滚烫无比,作为另一个主要角色之一的张作霖在干什么呢?自从夺了京津之后,张作霖基本上就是一种京城——奉天,来回跑的状态,只不过,现在的他,正在奉天,支起了一个戏台子,邀请了京城京戏的戏班名伶来为自己唱曲,至于为何会在奉天,完全是为了
躲避孙传芳,不胜其烦,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话说,依照孙传芳的构想,三大军阀联手,必然可以抗衡袁兆龙。
然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并不适合用在当前的这个环境里。
因为直奉战争的缘故,吴佩孚与张作霖之间,已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孙传芳与张作霖之间并没有过多的矛盾冲突,他固然可以低头,但是吴佩孚却不行。如果是在开战之初的话,那时候奉系介入其中,必然可以扭转局势,然而,这种情况,袁兆龙并没有让其自由发生,袁兆龙又不是蠢货,怎可能会不知晓张作霖参战的可怕之处呢,特地煽动奉系内乱,让郭松龄兵变分散了张作霖的注意力,等他收拾完内乱之后,却已经无法插手其中了,因为他不知道,在现在的奉军之中,还有多少类似的不稳定因素,这一次铲除了一个郭松龄,万一明天又出来一个蒲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