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说,人越老,越是容易缅怀过去吗?
明年他就六十岁了,细数当今军阀之中,数得上名头,和他差不多年纪,还没有被赶下台的军阀里边,与他同等地位的还有几个呢?满打满算,还剩下一个半,曹锟算一个,段祺瑞算半个……
“人生得意须尽欢呐,须尽欢,呵呵……”
……
广州的天气一年四季都挺不错,湿热多雨,年初宋女士随手种下的一株橘子树树苗,按理说不是种树的节气,这才几个月时间的茁壮生长,居然已经是枝繁叶茂,展现出来的生机,令宋女士欣喜不已。
唯一令她遗憾和担忧的是,孙先生的身体却未曾像这株小树苗一样焕发活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尽管一直都在吃药治疗,可孙先生的身体依然是一日不如一日。
尽管是用最好的医生和药物来为孙先生治疗,身体状况依然不见好转,朝着愈发严重的趋势发展。
宋女士都不敢想象以后会如何,心不在焉的修剪着花园里的花草,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花园的花草早已被她修剪的不成样子了。
孙先生拄着拐杖走到了花园里,吃力的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来一朵被宋女士剪掉的花朵,只是那弯腰的一瞬间,肝脏位置便会传来针扎一样的疼痛感觉。
把玩着手中的花朵,虽然已经被剪断枝干,依然散发着诱人的芳香气息。
“这教书育人犹如园丁一般,孩子们都是这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园丁存在的意义,便是修剪掉多余的枝干,让光合而来的养分能够更好的供养花骨朵,来绽放最美丽的花瓣。”
宋女士回头看见孙先生正站在她的背后,连忙扔下手中的剪刀,上前搀扶着孙先生,嗔怪道:“你身体不好,医生说了,要你多休息,为何又出来走动。”待到肝部的位置痛感减轻了许多,孙先生微笑道:“没事的时候,总是要出来走走的,总是在房间里休息,憋得慌。”
在一份不知名情报的提醒之下,张作霖也意识到了经济侵略的可怕之处,悄无声息的控制你的中枢神经系统,远比武力压迫要划算的多,不仅是挖了你的矿,赚了你的钱财,而且还控制着你的经济节奏,
等你产生了经济依赖感之后,悲剧便会降临到张作霖的头上。
为何要振兴东北经济?
为的就是摆脱奉系军阀对日本的依赖性,用经济多样化的方式来逐步的摆脱鬼子对东北的控制……这件事既然上了心头,张作霖便绝对不会让小鬼子得逞,最可恨的不是鬼子,而是屈膝奴颜的国人,汉奸比侵略者更可恶!张作霖憎恨汉奸二字,自己不当汉奸,更不允许其他人当汉奸,谁都可以出卖,
唯独不能出卖祖宗和尊严!
东北的情报自然是柏天赐搞的鬼,也是他通过某种不可告人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少帅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情报塞进他的口袋里的,深藏功与名,想必,东北即将开展一场大风暴了吧……
现在的柏天赐又在何方呢?他正在京城黎元洪的宅子里陪他喝茶,黎元洪远离湖北许久,在总统这个位置上如坐针毡,不管是保护的有多好,总是有一种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都快产生被害妄想症了,每日里都在盘算着曹锟会何时
对自己下手,终日惶恐不已……
柏天赐此番来看他,犹如见了亲人一样,盛情的款待,非得让其在京城里多留几天。也许,有一个鄂军的人在身边,黎元洪心里多少还会好受一些,起码不会那么孤独。
“黎老,自从您离开了湖北之后,校长可算是忙坏了,军务、政务、以及杂务全都是他一个人处理,现在时常还在后悔当时让您到京城当总统的决定呢。”
“哈哈哈,后悔去吧,我看啊,用不了多久啊,我这个总统就要让人了。”
“此话何故?”柏天赐皱眉发问。
黎元洪饮一口茶水,咂咂嘴,说道:“曹锟想当总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只不过因为我的强行插足,才未能让他顺理成章的得到这个位置,不过嘛,并不会因为我一个人的介入而令他打消野心和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