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诡道也,难道都不想用最小代价取得胜利吗?偏要用人命去堆吗?台云峰感觉自己的一番苦心却无人理解,反而被当成了怕死的草包。
第一团团长道:“战争本来伴随着风险,胜利是拼命拼出来的,而不是纸谈兵对手送给你的,既然都是拼命,那看谁拼的更狠了!我愿立下军令状,倘若我军吃不下胶州湾,所造成的伤亡,我愿一力承担,但前提是,我能活着。所有责任一律与台长官无关!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到做到,倘若推卸责任,定要我血洒疆场!”
二团团长拍拍胸脯。“算我一个!”
不待台云峰说话,二位团长便夺门而去,潇洒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指挥部。
瞪着他们的背影,台云峰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你……你们!”
在袁兆龙面前,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在赵永亮面前,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在孙德祥面前,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因为他们身都有一种同样的性格,杀伐果决!
一支做不到令行禁止,下统一意见的军队如何能打仗?
心慈手软、畏手畏脚、瞻前顾后,台云峰犯了一个初学者所有能犯的错误。
成长的过程是残酷的,离开参谋部之后,第一次单独指挥部队的台云峰被他的部下们了印象最深刻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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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危险的前兆
“但,长官,您可曾想过,若是您执意坚守不战,岂不是违逆了大司令的意愿,况且弟兄们都是抱着必胜的信念远征山东,到头来,却如同缩头乌龟一般,更是寒了三千将士们的心!所以,我等绝不赞同长官您的意见!”
“你!”
屡屡被顶嘴,饶是脾气好的台云峰也是怒意头。“别忘了,我才是远征军的长官,这里,我说了算!我说不许是不许,坚守待援!违者,军法从事!”
台云峰此言一出,部下们皆是无所畏惧。
一团团长面不改色冷笑道:“我湖北鄂军自从起兵以来,征战多年,大大小小战役无数,交手过的对手哪个不是几倍强过于鄂军!从冯国璋到白朗、从蔡成勋到陈光远,我鄂军何曾怕过,何曾畏惧过!如今这位台长官却是头一个不战而怯的指挥官,这在我鄂军发展史还是第一人。敢问这位台长官,您可对得起身穿着的这身军装吗?你可对得起司令大人对您的信任吗?”
台云峰面如寒霜,忽然间心里有一种不免的感觉,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逐渐的失去了对这支远征军的掌控权……
江湖,见面要打招呼,评资论辈,盘出身,军队依然如此,甚至是过犹不及。
对资历的排行更是严重至极,军队里的哪一个人不是身经百战,从战火摸爬滚打厮杀出来的,都是趟过死人河,阎罗殿里和阎王爷打过交道,奈何桥边倒过孟婆汤的铁汉们!若是想要降服他们,除非要他们更强,更猛!
很显然,学生出身的台云峰并没有这种显赫过人的资本能让这群汉子们服气,让他做这个指挥官还是出于大司令的安排,是给袁兆龙面子,而不是给这个学生面子。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军人都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傲气,况且这群兵还是从最能打的第一师调过来的,第一师的师长便是有名的狂人赵永亮,他带出来的兵们也都传承了这位领导者的气质,不服人、狂妄、高傲、不管是碰谁都有一种死磕到底的凶狠劲儿!
在这二位团长的眼,台云峰不过是一个秀书生罢了,读了两年军校,充着肚子里多念了几本书,幸得被大司令赏识,调到参谋部里去学习了一年,从未过战场,从未指挥过一次战斗,他的资历可以说是空白一片,这么一个学生,如何让这群老兵们服气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