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溥承蕴略沉吟了一下,“那就明天吧,明天我们就启程。”
“可是七殿下你刚回来京城,皇上和婉妃娘娘会让你走吗?”
“这个不必担心,如果你们同意的话,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陈季泽跟莫挽祯对视了一眼,然后点头道:“好,那就明日一早。”
知道莫挽祯和蔺玉公主二人肯定还有悄悄话要说,陈季泽和溥承蕴也识趣地没有打扰她们两个。
莫挽祯拉着蔺玉公主走出了书房,走到院中一处水榭中停下,二人坐在水榭的长椅上,眼前是肆意游动的红色小鲤鱼。
“方才说皇上和婉妃要给七皇子纳侧妃,真的没事吧?”虽然方才那般开玩笑,但是莫挽祯的心里还是不免为蔺玉公主担心,皇家的媳妇到底是不好做。
蔺玉公主闻言微微摇头,“没事,其实皇上和婉妃娘娘对我一直都挺好的,我知道他们之所以要给承蕴纳侧妃,是因为我的肚子一直没消息。”婉妃娘娘的意思,自己这么会听不出来呢?
“那你们……?”
“你也知道,我跟悦汐一样一直都有喝避孕的药,除了因为储位的事情之外,还有就是悦汐说的不好太早生孩子。如今这两点倒是都不用顾忌,储位已经尘埃落定,皇上又那么喜欢大皇子的儿子,想必储位人选不会再有变动。我与悦汐年岁相差无几,如今她都已经快要临盆了,我也就停了药。”
莫挽祯微微点头,“只要你们没事就好,我还想着若是皇上和婉妃娘娘硬逼着七殿下纳侧妃怎么办,原来你们已经有了主意。”
“其实皇上和婉妃也都是懂情之人,对我和承蕴也没有太苛刻,若不是担心我生不出孩子,他们想必也不会生出要给承蕴纳侧妃的想法。”启辰皇帝和婉妃娘娘的事情,自己从悦汐和承蕴的口中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他们二人当年也是情深,皇帝为了婉妃娘娘甚至一度不再宠信后宫里的任何女子,若不是承蕴被人暗害,差点丢了性命,却不知他们二人这段深情会再如何发展下去。
“是啊,人们都是看重孩子,就如同悦汐,她与蔚王成亲这些年,一直喝药避孕,外面人不知道传了多少闲话。好在没有人敢当面对她和蔚王说三道四,也没人敢给蔚王折腾什么侧妃。”
蔺玉公主闻言淡淡一笑,“这天下谁不知道蔚王独爱悦汐一人,谁敢对他说纳侧妃的事情?这不是自找没趣吗?关键是,也没人敢啊。”
“说起来,你倒是不必担心这个,你与陈公子的婚期拖拖延延的,直到去年才成亲,怀孩子的事情也算是顺理成章了。”
莫挽祯闻言笑了笑,“没办法,祖父和祖母舍不得。这不,如今已经打算让哥哥在京城置一处宅子了,说是要在京城常住。”语气虽然无奈,但是面上的幸福之色却是显而易见的。
蔺玉公主在宾阳的时候是见识过莫家人对挽祯的重视的,所以听到莫挽祯这样说,她并不觉得奇怪,莫家老爷子和老夫人若真舍得这么久不见自己的孙女,那才叫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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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传闻数百年前,有一天才琴师能以音驭兽,一人可敌百万雄师。天才琴师死后,其后人皆研习音驭之术,却只能音攻,无法驭兽。
数百年后,天才再次降临,甚至更盛前者,只是明珠蒙尘,谁有慧眼识之?
人前她是端庄婉约,无可挑剔的千金贵女,除了乐音之外,诗书棋画样样出色。人后她却是让人头疼的野丫头,摸鱼爬树、坑蒙拐骗无所不为。
而她坑得最深的,便是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人。他本是天之骄子,璀璨明亮,如朝阳之晖,却任由她威胁驱使多年。既已入她之坑,此生便不愿再出。
“这是怎么了?”婉妃见此情景也不免变了脸色,那萧小姐的脸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了,而自己的儿子却是一脸的怒容。
那位萧小姐已经被打懵了,此时听到婉妃的声音,顿时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挣脱了那个内侍太监,快步走到婉妃的面前跪下,哀声求道:“求娘娘救命,娘娘救我。”她从小就是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一句重话都没被说过,更别说是被人这样打了,而且还是一个下人,她心中又恼又怕又恨,骗七殿下铁了心非要掌嘴一百下,此时见着婉妃娘娘过来,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待婉妃开口,溥承蕴便道:“不过是掌了几下嘴,就在这里喊救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皇宫是草菅人命的地方呢。”
婉妃的目光扫过在场几人,这才转头看向站在溥承蕴身边的蔺玉公主,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蔺玉公主本来也就没有打算开口,这种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自然顾忌良多,所以她状似犹豫了一下,其实是在等溥承蕴开口。
溥承蕴果真先于她开口,对婉妃道:“这位萧小姐出言不逊,侮辱玉儿,我不过是让人掌嘴,教训她一下而已。”
教训一下而已?婉妃忍住抽嘴角的冲动,这脸都被打得不成样子了,还只是教训一下而已?
既然打都打了,婉妃也不想再说什么,她也不愿意当着下人和这几位小姐的面指责自己的儿子,而且承蕴也不是无故找事的人,看他面含怒气的样子,肯定是这位萧小姐惹恼了他,既然是这位萧小姐有错在先,那承蕴让人教训一下也没错,萧家那里纵然心有怨气,也只有忍了。
“行了,萧小姐有错,你也命人掌了她的嘴,看在母妃的面子上,就别再计较了。”说罢,便是转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去扶萧小姐去太医院上药。”
“是。”那宫女应了一声,便是上前扶起那位萧家小姐起身,往太医院去了。
“儿臣有要事要出宫一趟,如果母妃这里没有要紧的事情的话,那儿臣就带着玉儿告退了。”
婉妃看了蔺玉公主一眼,示意她把溥承蕴留下,一边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今天去办,那得这几位小姐进宫来……”
溥承蕴冷声打断婉妃的话,“母妃,我不是傻子,你的意思我还能不明白吗?我没有要纳侧妃的打算,您也不必白费这个力气了,我已经双目失明了,拖累一个玉儿也有够了,您何必再把不相干的人拖进来?再说了,除了玉儿之外,我本也没有打算再娶别的女子。如果母妃决意如此的话,那儿臣以后只怕永远不敢回京了。”
这最后一句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婉妃顿时语塞,她当然了解自己的儿子,既然说得出来,他就做得到,万一以后他真的再也不回京城了……
在婉妃失神的时候,溥承蕴侧头对身旁的蔺玉公主道:“我们走。”
蔺玉公主没有犹豫,立刻就扶着溥承蕴的手臂,两人一起转身而去。
“生气了?”溥承蕴低声问身旁的蔺玉公主。
“一开始有些,觉得那位萧小姐未免太狗眼看人低,不过现在倒是没气了,你不是替我出了这口气了吗?心里舒坦多了。”其实真正让她心里不舒服的不是那位萧小姐如何看低她,说她是乡下丫头,说她是蔺玉公主的替身,她知道自己不是,也不至于太生气。
真正让她生气的是,那位萧小姐说话的语气,好像承蕴原本应该娶的人是她,是自己占了她的位置一般。
“别在意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这就出宫去,你许久未见莫小姐,想必有很多话要跟她说。”
莫挽祯在嫁给陈季泽,搬来京城之前,蔺玉公主就已经带着自己的母亲和外祖父来到了宾阳,在那里,她们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彼此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就算后来莫挽祯嫁给了陈季泽,在京城定居下来,她每次回宾阳莫家的时候,定然会去见蔺玉公主,所以她们二人如今的关系已然非常亲厚。
说起陈季泽和莫挽祯的婚事,倒也不容易,莫家好不容易找回亲孙女,自然不舍得轻易放人,纵然莫家当时已经答应陈家的提亲,但是成亲的日子一直定不下来。本来陈季泽是打算去住到宾阳的,但是莫挽祯却坚决要随陈季泽住在京城,莫家知道莫挽祯一旦跟陈季泽成了亲,就要离开他们身边,到京城去了,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舍,所以这婚期一拖再拖。这陈季泽是好不容易才成功把莫挽祯给娶进了家门,如今是按照莫挽祯的意思,两人在京城定居,妙毒夫人也随自己的女儿一起来了京城。
溥承蕴和蔺玉公主二人出了皇宫之后,便是坐了马车前往陈府,马车路过恭阳侯府,溥承蕴不由透过窗帘往外边看了一眼,恭阳侯府的大门紧闭,只在旁边开了一扇侧门,溥承蕴见状不由轻轻叹息一声,“看来他还是没有在府里。”
蔺玉公主知道他与恭阳小侯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虽然她第一次见那位小侯爷的时候,心里简直讨厌透了他,但是嫁给溥承蕴之后,从他口中听了很多关于这位小侯爷的事情,蔺玉公主对他的讨厌也渐渐淡了些。
“这小子,眼看着他年岁已到,要正式继承侯爷的位置了,却偏要跑到外面去,这一走就是许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父皇想要正式册封,却也没有接旨的人。”说着这话,溥承蕴不由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