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温悦汐也是浑身难受,更别说是许宓了,只是这个时候她却也是不好说什么的。
终于延挨到一顿早饭吃完,在场的人都是各自散了,许宓借口带温悦汐他们四处转转,这才得以拉了段映湛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冯飞昂为什么要打你?”
段映湛闻言,立刻不赞同地看着许宓,“什么叫他为什么要打我,是我先动的手好吗?”
听到段映湛略带不满的语气,温悦汐不由含笑道:“听你这样说,好像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可事实上,你却被打得很惨。”
段映湛哀怨地看着温悦汐,“也没有很惨吧。”
段蔚予在一旁凉凉开口:“若不是我进去得够早,你脸上的伤可就不止是这样而已了。”
“你为什么要跟他动手啊,你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听到许宓这样问,温悦汐也是好奇地看向段映湛,她也想知道段映湛究竟为什么要跟冯飞昂动手。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不成啊,那小子太欠揍了,当初的事情我可还没忘呢。”
偏偏这世上有个词叫‘冤家路窄’,他们这厢正是说着这个,迎面走来一个人,仔细一看,这人可不就是他们正在谈论的冯飞昂吗?
许宓也是极不待见这个冯飞昂的,要不是因为他,当初也不会搞出那么多事情来,就是因为当初的事情,她如今在江湖中已经出了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所以现在看到这个冯飞昂,她自然是心里来气。
又想到方才段映湛被冯飞昂给打了,心中怒气更盛,这厢已经快步走上前去对那冯飞昂道:“冯公子,虽然来者是客,但你也应该尊重主人家的规矩,你动手打我的朋友算是怎么回事儿?”
冯飞昂没有想到许宓一上来就质问这件事,而且听她的语气,好像所有的错都在自己身上似的,心中自然是委屈和不甘,当即就反驳道:“是他先对我动的手。”
“可你也应该适可而止啊,冯公子难道这么不懂分寸的吗?”
好……好护短,就连温悦汐在一旁看得都不由暗暗替那冯公子叫屈了,没有办法,遇到护短的女人,你就只能认了。
“我……”冯飞昂见得许宓这般维护段映湛,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气愤,不由指着段映湛道:“你在宓儿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了?分明是你先动的手。”
不待段映湛开口应话,许宓就紧紧皱起眉头,怒视着冯飞昂道:“你叫我什么?宓儿?这也是你能叫的吗?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段映湛才看着那冯飞昂,看好戏似的开口道:“怎么样?我就说她不喜欢听到你这样称呼她吧。”
“可我小的时候就是这般唤你的,我已经习惯了。”
“我说了,别再提小时候的事情,你怎么就听不懂呢?”这个冯飞昂真的是……自己现在宁愿小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他。
许宓这厢已经怒气满满,一道温和的声音却是陡然插了进来,“宓儿……”
许宓转头一看,却原来是自己的二哥。
只见那许成航走到许宓的身边,却是径直看向那冯飞昂道:“冯公子,我正好有件事想请冯公子帮忙,不知道冯公子可有闲暇?”
“自然是有的。”
“那冯公子先随我来可以吗?”说着,许成航又是警告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这才带着冯飞昂离开。
那镇魂石镶嵌在璎珞的底端,看起来跟旁的宝石无二,但段蔚予心中却很清楚,这颗镇魂石对于悦汐来说意味着什么。请匠人打造这璎珞之时,镇魂石不过离开悦汐身边几日,悦汐已明显日渐羸弱,直到璎珞制好,佩戴到她的身上之后,才日渐好转。
段蔚予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在悦汐的身上会出现如此反常之事,之前那道士之言亦是非常玄妙,段蔚予向来不相信神鬼之言,不过现下他心里却是隐隐开始相信了。
段蔚予的目光从那璎珞上收回,俯身在温悦汐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随后低声道:“悦汐,谢谢你留在这世上。”如果说那个道士所言属实,那悦汐本该在她十二岁那年落水死去的,而如今她却好好地躺在自己的身边,不能不算是上天垂帘,他只有越发地珍惜她。
温悦汐睡得沉稳,而隔壁房间里住着的段映湛可就没那么安生了,跟是跟来了,可是自己要怎么跟面对宓儿呢?原本准备好的话,真到了许宓的面前,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其实并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是……害怕,害怕自己的话一出口,他跟许宓两个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只是想到那个冯飞昂,他又觉得若自己不早点说出口的话,以后只怕真的会后悔。
段映湛满腹心思,翻来覆去的,一晚上都没怎睡,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敲门。段映湛只好从床上起身,迷迷糊糊地走去开门。
待他看清外面站着的人是谁时,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眼神也立刻变得戒备起来,“冯公子一大早来敲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可否让在下进去再说?”
段映湛盯着那冯飞昂看了片刻,这才让开身子,让冯飞昂得以进入自己的房间。
段映湛站在原地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房门关上,他不认为他们接下来要谈的话适宜让旁人听到。
待段映湛关上房门转过身去看向那冯飞昂的时候,两个人目光相对,都是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善。
“你既然都已经跟她退婚了,还来这里做什么?还先嫌别人议论她议论得不够是吗?”
段映湛闻言不由冷笑一声,“这世上最没有立场跟我说这样的话就是你了吧?冯公子,你以为你的出现,不会引来旁人对她的议论吗?”
冯飞昂怒视着段映湛道:“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将来要娶她的人,而你……据我所知,你快要跟什么羽阳郡主定亲了是吧?既然如此,你还来骚扰宓儿做什么?”
“宓儿?她知道你这样称呼她吗?据我所知,她可是非常之不喜欢你,你这么称呼她若是被她听到了……”
段映湛嘴角含笑云淡风轻,而冯飞昂则面带怒色,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段映湛说的是对的,光是从昨天许宓看到自己时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了,对于上次的那件事她还是余怒未消。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世子殿下,你既然无法娶她,又何必来招惹她。我跟宓儿之间不过是一些小问题,她纵然再怎么生我的气,也总有气消的时候,可是世子你就不一样了。所以,为了宓儿着想,你还是在更多的宾客到来之前,赶紧离开这里吧,不然,你就只会给她招来流言蜚语。”
段映湛缓缓握起了拳头,宓儿、宓儿……他真的是很讨厌从这个冯飞昂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第一,我跟她的事情跟你也无关,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第二,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要跟羽阳郡主定亲的消息,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这消息是假的,我并不会跟羽阳郡主定亲。”
自己跟羽阳郡主的事情并没有传开,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其实这个冯飞昂一直都在打探着自己的消息?
冯飞昂皱眉,“所以你这次来是什么意思?你都已经跟宓儿解除婚约了,难不成你还想跟宓儿……”
话还没说完,只见已经拳头就朝着冯飞昂招呼过来,因为这一拳,来得太过突然,所以冯飞昂并没有能及时躲开,这一拳就是落在了冯飞昂的脸上。
段映湛实在是忍不了了,一直从这个冯飞昂口中听到‘宓儿’这两个字,他有什么资格以这么亲昵的语气来称呼她?而且段映湛从昨天见道这个冯飞昂开始就气不顺,他这次来是什么目的,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冯飞昂也不是个吃素的,被段映湛这么打了,心里自然是恼火,在打架这种事情上他还没有怕过谁,两个人就这么在房间里打了起来。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住在段映湛隔壁的温悦汐和段蔚予,温悦汐正是睡得香甜,却是被这声音给吵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段蔚予已经起身下了床,不由迷迷糊糊地看着段蔚予问道:“怎么回事儿?听着怎么好像是打起来了?”
段蔚予帮温悦汐盖好被子,轻声道:“你再接着睡会儿吧,我过去看看。”
温悦汐本就还有些困意,听得段蔚予这样说,自然心安理得地继续睡去了,段蔚予则是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朝着隔壁的房间去了。
段映湛的房间里,他们二人打得正酣,却突然听到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只是这个时候段映湛和冯飞昂两个都是打红了眼,哪里还停得下来,就算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个人也没工夫去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