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宓向来对美男子没有抵抗力,此时听到段蔚予这样说,连忙不好意思地道:“没关系,没关系。”
“王爷……”外面又是急匆匆跑来一个王府里的下人,朝着里面禀报道:“王爷,庆王世子来了,要让他进来吗?”
段蔚予点头,“让他进来吧。”他已经知道悦汐回来了,肯定不会不来看的。
那下人退下之后,温悦汐不由笑着道:“哎呀,好久都没有见到段映湛,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还是那么二?”
段蔚予闻言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听得温悦汐语气失落地道:“本来想跟你单独说会儿话的,可是这一个两个的,就是这么没眼色。”
许宓闻言不由暗暗瞪了温悦汐一眼,说实话,她在段蔚予的面前真的不敢太过放肆,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太迫人了,叫人不敢轻举妄动啊。
“温悦汐,温悦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温悦汐笑着道:“光听声音就听出来了,他还是那么二。”
“什么二?说谁呢?”
“说你呢。”温悦汐看着缓缓走进来的段映湛道:“怎么我走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是这样啊?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我哪样了?你这刚回来就知道了?温悦汐,你少在这里污蔑人。”
“嘿,你敢说你现在不逃学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还能不知道他?
“我……”被戳中痛处,段映湛一时无语,这个时候方才注意到原来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不由打量了许宓一下,问道:“这个姑娘是……”
“许宓,我在余尧的时候认识的。”
听到这话,段映湛眉头一皱,“余尧的时候?那不就是你离开之前,难不成你离开的这些日子,她一直都跟你在一起?”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通信而已。”
“通信?温悦汐,你自己说说,我们两个是什么交情啊,你你跟她通信,却一点消息都不给我。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现在你倒好,就这么突然出现了,方才在台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诈尸了呢。”
这个温悦汐真是无情无义,枉自己挂念了她那么久,以为她已经死在外面了,还一直伤心呢,谁知道她竟然还好好活着,还跟别人一直通信。
“还有你,皇叔,你明知道温悦汐还活着,我问了你那么多次,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实话?难怪太子方才说……”说到这里,段映湛突然停了下来,就算他再怎么二,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起段怀瑾是不合适的。
“我的确是不知道悦汐的行踪。”
这个时候,许宓突然开了口,“哎,等一下,我很好奇,太子说了什么啊?”
前任未婚夫,恩怨纠葛啊,这种戏码最是精彩了。
“他说……”段映湛突然醒悟过来,看着那许宓道:“你管呢?”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不就是好奇问一句吗?你不乐意说就不说呗,干嘛语气这么冲啊?”
被人欺骗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好友欺骗,段映湛当然心情不好,眼看着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温悦汐连忙道:“你们两个,若是想吵架的话,赶紧给我出去,今日是我的大日子,你们两个别想给我搞破坏。”
两个人一听这话顿时偃旗息鼓,段蔚予安抚似地轻轻拍了拍温悦汐的脑袋。
见他们两个都安静下来,温悦汐的声音这才缓了下来,对他们二人道:“好了,现在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会儿,等我叫你们进来的时候,你们再进来知道吗?”
“为什么?”段映湛疑惑地问道。
而一旁的许宓则是看白痴一样地看了他一眼,道:“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走吧。”说罢就扯着段映湛的胳膊走了出去。
“哎,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儿?别拉我啊……”
两个碍事儿的人终于走了,温悦汐嘭的一声关上房门,转身看向段映湛,语气轻柔,脸上带着调皮的笑意,“蔚王殿下,我送给你的口脂,你尝了吗?”
段蔚予微微低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按额头,“悦汐,我擦掉了。”
“真可惜,你应该尝尝那味道的,是我亲自熬的。”她眸光深处光芒湛湛,一步一步靠近段蔚予。
段蔚予闻言稍怔了一下,然后才抬手用自己的大拇指抿了一下嘴唇,一抹红色顿时现于拇指的指腹上,段蔚予不禁失笑,难怪方才自己走近时,几个皇兄那般神情,却原来是因为这个……
接下来的表演已经无人有兴趣去欣赏了,台下围观的人们此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方才那跳舞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得蔚王殿下如此青睐,亲手为她披上自己的狐裘,这样的待遇,只怕连跟蔚王殿下交好多年的启辰国公主都不曾有过。
“哎,你们说刚才那跳舞的女子会不会是醉音楼的寻泠姑娘啊?那寻泠姑娘不也总是喜欢穿一身红衣吗?”
“不对,怎么可能是寻泠姑娘?方才那跳舞的女子身量明显要比寻泠姑娘小,不能是她的。”
“那会是谁?京中何时有这样的女子了?”
听到这里,旁边一位女子插口道:“我倒是很佩服她有去亲蔚王殿下的勇气,这要是换了我,我铁定不敢。”
“什么?!她亲了蔚王殿下?”
“你们都没注意到吗?方才蔚王殿下回座的时候,嘴上有明显的红色啊,不是女子的口脂,又是什么?铁定是那个跳舞的女子亲他的时候沾上的啊。”
那人闻言立刻朝着坐在高台上的段蔚予看了一眼,喃喃道:“没看出来啊。”
“哎呀,他早就已经擦掉了,就是方才那些舞女散去的时候,他的嘴上才沾了口脂,肯定是那个穿红衣的女子亲的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个女子可就太了不得了,这情况算是蔚王殿下对她一见钟情了吧?还把自己的狐裘亲手给她披上。”
女子摇头,“第一次见面?我看倒不像,你们男人啊就是不细心,蔚王殿下看那女子的眼神,分明不是初见,反而更像是旧相识。”
“旧相识?”
旁边的几个人一听这话,就立刻把传言中跟蔚王殿下有过感情纠葛的女子给一一细数了一遍,但就是猜不出这胆敢亲了蔚王殿下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其实台上的这些王爷们心里又何尝不好奇呢,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好议论,只有坐在段蔚予身边的永王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稍稍靠近了段蔚予,低声道:“方才那个跳舞的女子……”
只是永王这一句话还未问完,段蔚予就指着舞台上正在表演戏法的艺人,笑着对他道:“王兄你看,这戏法变得可真精彩。”
永王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人,被段蔚予这么打断,他心里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也便没有再继续问。
表演终于结束,台上众位王爷带着各自的疑惑与好奇相继走下高台,正待要询问段蔚予有关于那跳舞的红衣女子的事情,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段蔚予已经离开了。
“王兄,这次的盛典不是你安排的吗?那个跳舞的女子什么来历,你应该最清楚吧?”
庆王闻言道:“我哪里顾得上这个,所有的节目都是京兆府尹负责安排的。”
“那就叫京兆府尹过来问问吧,本王可是好奇得很,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呢,能让一向冷心冷清的蔚王动了凡心。”
其他几位王爷会意,也都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庆王倒也从善如流地派人去叫京兆府尹过来,此时段怀瑾却是走到段映湛的身边,用眼神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二人离开一段距离之后,段怀瑾这才沉声开口问道:“方才在台上,你走到蔚皇叔的身边,跟他说了什么?”
被段怀瑾这么一问,段映湛有些犹豫,这话自己该怎么跟他说呢?
“那个……这个……”
“是她吗?”段怀瑾直接道。
“啊?”段映湛顿时讶然地抬头看着段怀瑾。
“你也怀疑是她,所以去向皇叔证实了吧,皇叔怎么说?是她吗?”
段映湛终是微微点了点头,“是她。”
“真的……是她……”
段映湛不知道段怀瑾的这四个字里究竟包含了什么意味,只是觉得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对……
“映湛,你说究竟是皇叔骗了我,还是她骗了我?”方才自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蔚皇叔唇上的红色,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对皇叔……?难道皇叔这三年来都一直在说谎,其实他根本就知道温悦汐的行踪,甚至常跟她见面,只是却对所有人撒谎说,他并不知道温悦汐在哪里。不然的话,为什么当年她离开的时候还那般为自己着想,如今刚一回来就对皇叔……
“映湛,是皇叔骗了我们,他跟温悦汐一直都有联系,只不过瞒着我们所有人。”
段映湛闻言却是摇头,“不,我相信蔚皇叔没有说谎骗我们,他是真的不知道温悦汐在哪里,你知道,皇叔是那种不屑于说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