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只是你这丫头还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温悦汐的一双脚悬在凳子旁晃啊晃,口中笑着道:“难道师叔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所以你也别怪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段蔚予闻言微微愣了一下,这才含笑开口道:“因为有恃无恐,所以这般直白地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也不怕我生气,不怕我疏远你?”
“不怕,谁让我是被偏爱的那一个呢?”
说这话的时候,温悦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段蔚予,眸中一片璀璨,似是揉碎了漫天的星光撒入其中。段蔚予想,是了,她的确是被自己偏爱的那一个,她一点儿都没说错,而自己亦是纵容了她的有恃无恐。
吃罢晚饭,温悦汐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径直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愣了片刻之后,身子向后倾倒,她仰面躺在自己的床上。她现在丝毫不怀疑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段蔚予,她意识到自己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开始在意他对别的女人的看法,这显然已经背离她最开始接近段蔚予的目的。
想起方才自己跟段蔚予之间的对话,温悦汐是既欢喜又怅惘,欢喜的是自己的确是他偏爱的那一个,怅惘的是他对自己的这种偏爱并非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他看自己的眼神清清郎朗,自己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温悦汐突然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眼明亮而坚定,孩子?等着吧,段蔚予,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把我当做一个女人来看待,而不是一个孩子。
温悦汐闻言恍然大悟,“我今天在顾府的时候还纳闷顾小姐为什么要先看我的手呢。”只要看看手指头上有没有茧子就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在练琴了,想到这里,温悦汐自嘲地道:“顾小姐遇到我这样一个学生也真是倒了霉了,什么都要从头开始教起。”
“难得你还有这样的自知之明。”段蔚予淡笑着出声道。
温悦汐立刻抬眼瞥向段蔚予,“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你以为呢?”段蔚予微挑眉头,一惯清寒的眸中此时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温悦汐闻言状似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如果不是我脑袋进了水,我想,你这应该是在婉转地损我。”
被温悦汐这个样子逗笑,段蔚予竟也跟她开起了玩笑,点头道:“嗯,可见,你的脑袋还是相当清醒的。”
话音落下,两人不由相视而笑,方才的一番对话让段蔚予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不是在跟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女孩子对话,她有时候说的话、做的事会远远超出一个十来岁孩子应该有的表现。
但,事实上,面前的她的确只有十二岁。
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段蔚予的喂食,温悦汐心中到底有些难为情,为免自己胡思乱想、定力不足,只有不断地跟段蔚予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她就顺口提起了今日在顾府看到的,那枚被谷易游交给顾清雨的玉佩。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给顾清雨的谢礼是她找了很久的东西,那枚玉佩对她来说应该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