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把刚才的怨气要全都发泄出来了，好在方博也知道分寸，在装过逼之后就回到了正题上，“你从派出所出来之前接的谁的电话？”

牛大伟一个劲儿冷笑，压根不回答他的话。

方博还想再教训牛大伟几下，我拦住他，走到牛大伟面前轻轻一笑，问道：“给你打电话的是安卓文吧？”

牛大伟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掩饰什么，我心里更加确定，继续笑笑，“你就算不说，我们也能通过通话记录找到那个人，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方博听到之后，马上搜起牛大伟的身，很快就搜出牛大伟的手机、钱包等物件。

他拽起牛大伟的手就往指纹解锁键上摁，牛大伟十分不配合，方博怒了，说道：“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这根手指头砍下来，反正这破手机要的也只是一个指纹，才不管你的指头在不在你身上！你要不想做个九指神丐，就给老子配合点儿！”

牛大伟屈服了，伸出手让方博解开锁，但他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却是空的，而且他的通讯录也很普通，没有关于安卓文的任何信息。

方博吐槽道：“要不要这么警惕，居然一早就删光了？”

牛大伟问道：“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嘿嘿一笑，“那就看你知道什么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自己越来越被方博带坏了，学好三年，学坏三天，真是哔了狗了！

屈服之后的牛大伟显得很冷静，跟之前的狰狞模样完全像是两个人，一点儿都不像他之前表现的那么疯狂。

“你们是为了阿文来的，还是为了回笼村来的？”牛大伟问道。

我反问道：“有区别吗？”

“有！”牛大伟道：“如果你们是为了回笼村来的，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但前提是你们敢！”

“这么说，如果我们是冲着安卓文来的，你不准备告诉我们了？”

牛大伟点点头，我继续问道：“你认识栗雅芳吗？”

他显得有点儿茫然，我心中已然有数，于是说道：“栗雅芳是安卓文的老婆，长的十分漂亮，他没告诉你吗？”

牛大伟恍然道：“哦，是她，我听阿文说过，但是他那个媳妇太娇惯，不愿意来我们这荒郊野岭，所以没见过。”

“你去鬼市干什么？”

我冷不丁的把话题瞬间转移了，牛大伟下意识道：“阿文让……不对，你又阴我！”

我呵呵一笑，“行了吧，牛大伟，别一口一个阿文了，安卓文已经死了一个月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牛大伟这下被震惊到了，他喃喃道：“不可能，阿文怎么可能死，他要是死了，给我打电话的是谁？”

刚巧，牛大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方博把手机拿过来，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归属地是长安。

牛大伟看着那个号码咬了咬牙，说道：“是阿文！”

我冲方博挑了挑眉毛，他马上接通电话，并摁了免提键。

诡异的是，电话接通后，对方并没有说话，我们也没说话，于是场面显得有些诡谲。

“阿文，他们说你死了，是不是真的？”

牛大伟没忍住，出声问了一句。

电话另一头始终没有说话，但是出现一段电流杂音，那声音非常刺耳，搞得我心脏一阵阵发堵。

牛大伟忽然露出绝望的表情，看着电话嘟囔道：“我懂了，阿文，你原来从没把我当兄弟，你只不过是一直在利用我是不是？”

说到后面，他有点儿癫狂，我预感到不好，连忙抢过手机把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