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瑾这一生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么温和纯净，甚至连卫湛言知道的都不是全部，相反，她好似夜间点燃的一簇火苗，叛逆而又骄纵，烧得很快，转瞬即逝。

你可以说她这一辈子都是自私的，自私地夺了别人的幸福，自私地在得到卫遥的爱后撒手人寰，她自以为是的好，从来都没有问过别人的意见，所以她不知道，她走之后林素沅并没有跟卫遥在一起，虽然她履行承诺一直守着卫家，看着卫湛言长大，但是卫遥的一颗心好似被冰封起来，这么些年来，都没有解冻的痕迹。

林衾知静静听完了整个故事，她内心震撼有，但是说句认真的话，直到现在，她发自内心敬佩的人，还是林素沅。

在那种尴尬而又痛苦的境地中选择了原谅，然后陪伴卫遥大半个年月，未婚，无子。一个女人本来应该享受到的最好的事物，她统统错过了。

“父亲觉得哪里对林姨有愧呢？”林衾知忍不住问道。

卫遥仔细想了想：“说不清楚，太久远了衾知，我有时候都在想，或许当初在知道瑾儿是通过手段跟我在一起时就应该断了同她的联系，否则也不会让三个人都这么痛苦。”

林衾知微微摇头：“爸，我了解湛言，所以大胆预测一下您，就算再来一次，您还是会选择听从家中的安排，因为您不在意。”

“是啊，都被你看透了。”

林衾知犹豫几分钟：“那我大胆再问一句，爸，这些年，您对林姨……”

“衾知，我累了。”卫遥打断。

看到卫遥这种态度，林衾知一半欣喜一半沉重，喜的是卫遥既然不愿意承认，那就说明他心中有林素沅的位置，若是没有，直接否认便是，忧的是，卫遥不愿意承认，情之一字，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便是知而不言，错过的大把大把。

知道卫遥不能逼，林衾知点头离开，等着晚上卫湛言来跟他说明了一切，看着男人坐在床边不说话，林衾知上前轻轻抱住他：“湛言，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的。”

卫湛言拍了拍林衾知的脑袋：“对于林姨，这些年的照料让我早就将她当做了母亲，但是父亲那边……衾知，若是……若是有天你不在身边了……”林衾知明显察觉到卫湛言在说这句话时身体颤抖了一下：“就算一辈子就这么过了，我也不会喜欢上别人，正因如此所以我理解父亲，他对母亲的爱是真的，对于林姨的愧疚也是真的，我们父子都是一旦付出真心，一辈子只会选择一个的人，我想父亲更多的是难以原谅自己，竟然在母亲去世后喜欢上了别人。”

林衾知有些惊讶：“你知道？”知道爸爸早就对林姨有了感情。

“知道。”卫湛言老实点头，“我一直没说，就是因为这种事情只能父亲自己想清楚。”

卫湛言说完缓缓靠在林衾知身上，“有些累了。”

不常听他言累，林衾知心知卫遥跟林素沅的事情他多少有些介意，知道是一回事，捅破与否是另一回事。

林衾知温柔地脱掉卫湛言的外套，然后扶着男人躺下：“昨晚回来去书房忙到深夜，早晨又走了，不是说大小事情都扔给司晟了吗？”

卫湛言握着林衾知的手轻笑：“再这么下去司晟得让累去医院，银城的总裁到底是我。”

林衾知俯身摸了摸卫湛言的头发，看着男人舒服地闭上眼睛，“湛言，我想去公司帮你，我可以……”

“不要。”卫湛言并未睁开眼睛，“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是卫家还是公司都有我。”顿了顿：“你也有我在。”

林衾知望着他深如幽潭的眸子，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