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衾知心想沐泽吟真的心理变态,喜欢将人关在黑暗的地方,如同他这个人一样,但嘴上还是答应:“好。”
顾宁长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性子,本来就是少爷,后来虽然落寞但在他的努力下还是重振了一些风采,可以说没遭受过什么,从前跟林衾知在一起,小病小痛都要折腾好久,金贵到不行,这次被沐泽吟折腾到这种地步,又刚动了手术,麻药都还没过去却强制性自己醒来。
“衾知……”顾宁长微微睁开眼睛,许久没见阳光竟然会微微觉得刺眼。
林衾知立刻回答:“我在!”
顾宁长撑着起身:“我们回去。”他刚才虽然还昏睡着,但吕尧的话大致听见了,看林衾知想要阻止,顾宁长补充:“别再招惹沐泽吟,如果你因为我受到伤害,我宁可刚才死在手术中。”
男人因为病痛折磨眼神无光,但语气却极其笃定,林衾知微微启唇,然后叹了口气,伸手从顾宁长腰间滑过,扶着他一点点起来。
此时此刻,见到顾宁长这种态度,林衾知忽然生出几分愁然来。若是当初顾宁长有这种魄力,他们也不会分开,此后更加不会有卫湛言的事情。
大厅仍旧昏暗,顾宁长躺在沙发上沉沉睡着,林衾知就守在他身边,时不时给男人擦拭一下冷汗,直到大门旁边的一个窗口打开,林衾知望了一眼,是有人将晚饭推了进来。
她跟顾宁长虽然是阶下囚,但是该吃饭时不能马虎。
林衾知上前接过食物,从大门那边又探进来一只手,推了杯牛奶,林衾知顺手接过,却蓦然一顿,她感觉到了掌心的一点坚硬,好像折叠起来的字条。
“快点儿!”有人不耐烦催促。
“好的。”是个女人。
林衾知颇为冷静地将字条纳入掌心,贴着杯子一并拿进来,背过身将杯子放在桌上,正好挡住其中一个最近的监控,林衾知没着急看,反而灵巧地塞入袖中。
林衾知费了点儿劲儿才将顾宁长弄起来,男人靠在她怀中,连喝粥的力气都没有,林衾知非常有耐心地一点点喂给他,然后凑到男人耳边小声说道:“宁长多吃一些,会有人救我们。”
顾宁长睁开眼睛,不动声色地小声询问:“你怎么知道?”
林衾知一边给顾宁长提了提毛毯一边将袖中的字条抖落在男人手背上,顾宁长立刻压于掌心,安安静静吃粥,两人没再多说话。
“侧过身子,假装扶着我躺下。”顾宁长吃完说道。
“好。”林衾知清楚,顾宁长比自己更了解这栋别墅,听他的总比自己判断来的好,趁着林衾知遮住监控盲区的功夫,顾宁长快速将字条拿出来扫视一遍,然后迅速放回毯子中。
“欧阳珩已经知道了你的位置,他今晚就来。”顾宁长压低声音。
“知道了。”
顾宁长一把抓住林衾知的手,她不知道,“今晚我会保护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逃出去,知道吗?”
林衾知望着男人坚定的眼眸,一时无语,他都这样了还怎么保护自己?却笑着点头:“好。”
隔壁房间,沐泽吟看着他们如此亲昵的动作,冷哼一声:“这女人也不过如此,这一幕我真想让卫湛言看看。”
再往下,吕尧以一种稍显扭曲的姿势跪在地上,他的脑袋被沐泽吟牢牢踩住,男人面无表情,只有眼中闪现难以掩饰的沉痛。
“吕尧怎么样?救了他们是不是很后悔?照旧是一对狗男女!”
吕尧轻声回答:“不后悔。”
不后悔当初选择留在你身边,不后悔拒绝了你的心意,不后悔杀了你的未婚妻,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后悔。
沐泽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他俯身扯着吕尧起身,然后狠狠揍了他一拳:“狗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