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爱着？”欧阳珩满是讥讽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顾宁长，你还是这么没有长进！”

林衾知眼瞅着他们又要掐起来，急忙劝了一句：“没事哥，事情都过去了。”

欧阳珩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林衾知一眼，沉默半天：“让他滚！”

顾宁长秒答：“我不滚！说吧，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现在是真的爱着衾知？”

欧阳珩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跟这个人浪费时间：“我觉得？我觉得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问问衾知，即便你现在真心爱她，她是否愿意跟你走。”

顾宁长满是希望地看向林衾知，却见林衾知轻轻摇头，动作虽轻，但是却异常坚决。

她早就说过，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死心了？滚吧。”于欧阳珩而言，他没有现场捏死顾宁长已经算很理智了。

谁知顾宁长直接躺在地上，一言不发，看起来十分可怜。

林衾知看他这样子也于心不忍，转头跟欧阳珩商量道：“哥，他浑身都是伤，不如……就让他暂时住一晚吧？都这么迟了。”

顾宁长还是躺着，没说话。

欧阳珩本来要毫不留情地拒绝，但林衾知的神情实在让他张不开那个嘴，你见过只要对方一个眼神便能让自己丢盔弃甲的人吗？这就是了。

欧阳珩没说什么，冷哼一声走了，临走时还狠狠瞪了阿凛一眼。

阿凛默默背锅，他的错，下手太重了。

然而第二天……

看着站在花海中帮林衾知提着篮子的男人，欧阳珩霍霍磨牙：“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阿凛默默后退：“属下不知道，应该是小姐的意思。”

“阿凛。”

“boss您说。”

欧阳珩微微眯起眼睛：“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

“……”

午饭时间，顾宁长坦然坐在饭桌上，看着进进出出的林衾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虽然这样的幸福非常虚假，但他还是愿意麻痹自己，全然不顾在对面拿着餐刀半天没放下的欧阳珩。

“你什么时候走？”欧阳珩不客气问道。

顾宁长闻言转头，这次他的眼中再无半点阴霾，竟然透着难以言说的亮色，像极了林衾知同他第一次相见的模样。

顾宁长忽然张口：“欧阳少爷知道衾知少女时期的故事吗？”

欧阳珩皱眉，他根本不想听顾宁长废话，但因为林衾知，他没有反驳。

顾宁长陷入某种回忆：“衾知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考到重点高中全凭借自己的实力，她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是因为急着出去兼职撞翻了我，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双尤为清澈的眸子，你肯定想象不到，那时候的衾知有多纯洁。”

“她现在也很纯洁。”欧阳珩没好气地说道。

“她每天放学都会在校门口的打印社兼职，因为形象跟能干，所以老板每次都会给她多开一些工资，你不知道她拿着工资给孤儿院的孩子买零食，脸上的笑容有多好看。”

欧阳珩脸色好看了一些，语气还是淡淡的：“我能想象。”

“欧阳少爷，当初种种是我的错，但是我想着，如果我拼尽全力再争取一次，会不会得到命运的眷顾。”

欧阳珩微微抿了口咖啡，非常认真地回了一句：“命运只能眷顾一次，它曾经给了你最好的一次安排，是你错过了。顾宁长，衾知现在爱着的，是卫湛言。你知道她一旦认真，会全心奉献到什么程度。”

顾宁长闻言低头，碎发遮住了他的视线，欧阳珩并看不到。

是啊，他曾经就被林衾知那么爱着，他怎么会不知道？

“我明白了……吃完饭我就离开。”顾宁长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失落。